张小刀用双手撑住膝盖，气喘吁吁道：“对，我们的前沿侦查哨通过对讲机，将小鬼子的情况汇报了过来。
最多一个小时，他们已经就会来到花山阵地前方。”
秦时明嘿嘿地笑道：“来得好啊，来多少杀多少。”
距离花山阵地十公里的位置，日军的主力部队，已经推进到了此处。
日本第十军总司令柳川平之助，背负着双手，及至膝盖的黑色长靴，行走在地上排列整齐的尸体之间。
尸体已经盖上白布，全部都是昨天晚上，被三营和112师歼灭的日军先遣联队士兵。
他转过身去，便看到了背后的梧桐树上，还悬挂着一具尸体。
那一具尸体用锁链捆绑着，吊在树上，此时日军工兵，正在尝试用钢锯弄断那些锁链。
“那是先遣联队的联队长河川明秀的尸体。”
在他旁边的日军第十军参谋长川田冈次，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在他的部队出发之前，我曾经见过他。那时候他颇为自信，说要一路开进到南京城下，没想到这才到江阴，他便死在了敌人手中。”
柳川平之助有些惋惜地说着，忍不住叹息一声。
川田冈次道：“根据我们的情报，昨天晚上的夜袭，很有可能是秦时明那个家伙一手策划的。
我想，军座您应该听过这个家伙的名字吧，他曾经让松井石根总司令十分头疼，三番五次从我军的重重围堵之下溜出去，简直就像是一只顽强的蟑螂。”
抬起头来，看着捆绑河川明秀的最后一根锁链被锯断，柳川平之助有些不屑地说道：“要我看，这不过是他们掩饰自己无能的借口。
我完全无法想象，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上海派遣军一共有两个旅团长，一个师团长，都死在这个秦时明的手里。”
这时，那些日军的工兵们，已经吆喝着，用绳索将河川明秀的尸体慢慢放下来。
川田冈次的眉头微皱，看着脑袋被打崩的河川明秀，提醒柳川平之助道：“不要小看他们，柳川君，河川明秀的先遣联队战斗力出众，却也是在一夜之间，被这个秦时明灭掉了三个中队。
连河川明秀那颗脑袋，也被打崩了。”
柳川平之助走到河川明秀面前，蹲下身来，看着他脸上刻着的那行字，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愠怒。
在河川明秀的脸上，秦时明用武士刀刻下了一行小字。
“柳川平之助，今晚我会夜袭！”
“这是挑衅吗？”
川田冈次冷笑一声道。
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手帕，柳川平之助盖在河川明秀的脸上道：“是的，对我的挑衅。”
说着，他站起身来，指着花山阵地道：“命令部队，向前推进五公里，派出斥候，侦查敌军防线，明天清晨，发动进攻。”
“是！！”
在他身后的通讯兵回答道。
川田冈次看了一眼远处的花山阵地，问柳川平之助道：“他说今晚要夜袭您，我们是不是应该防范一下啊？”
“哼，那就让他夜袭，命令手下的士兵们，今天晚上将指挥部，就设置在敌人阵地正面。把通讯天线立起来，告诉他，我们的指挥部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取我的项上人头。”
柳川平之助抬起下巴，一脸不屑地说道。
“把指挥部放在这么靠前的位置，不太妥当吧！”川田冈次有些担忧道。
柳川平之助摆摆手道：“不必担心，让第五联队的人，就驻守在指挥部周边。
对面的敌人如果大规模夜袭，就让第四旅团和第九旅团，从两翼的夹攻花山阵地。”
听到这话，川田冈次似乎是意识到了柳川平之助的意思。
“把自己当成是鱼饵？”
川田冈次问道。
“对，不然小鱼怎么会咬钩呢？”
说着，他脸上笑意渐浓，眼睛盯着花山阵地，好像是在看着一条即将上钩的大鱼。
“日军的两个旅团，在向我们的两翼迂回，正面的日军至少也有一个整编师团，这场仗·····不好打啊。”
霍师长看着日军的兵力部署图，便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道。
“不好打也要打，师座您要是挂了，我老方顶上去，我老方挂掉了，老万顶上去。老万要是挂了。”
不等方叔洪说完，秦时明便抬手道：“我顶上去。”
说完，他和方叔洪两人对视一笑。
“我不是不敢打，只是在想着，这场仗应该怎么打。
我大概计算了一下，在江阴一带，我们能够调动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万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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