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内，所有学子战战兢兢，谁也不明白县令怎么突然跑到这个小考点监考，连县城里的考点都不顾了。
虽说有没有杭琦，绝大多数人都没胆子作弊，可被大人物看着，总有些学子心里紧张。
杭琦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主考官则是小心立在一旁伺候着。
“科考是为皇上选人，一定要谨慎行事。门口搜身一定要仔细，切不可让人有任何可乘之机。”杭琦道。
主考官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是，小人明白，科考乃是大事，我们上下都仔细着呢。”
“说是这么说，师爷，你且一同去盯着，严防漏网之鱼。”杭琦扇子指向门口，师爷立刻会意地小跑过去。
门口处，每一处进来的学生都要经历严格的检查，绝对不允许学生夹带任何与考试无关的东西。
搜身检查因为杭琦在场的缘故整整进行了一个时辰，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个人进场，杭琦有些恼火，“没人了？”
主考官不明白杭琦的火气从何而来，但事实就是没人了，“大人，所有参加考试的考生都在这里了。”
杭琦捏着扇子的手，关节发白，“没有一个姓萧的？”
主考官拿过名册，恭敬地呈到杭琦面前，“大人，这届考生里面，没有一个姓萧的。”
杭琦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猛地看向师爷，“你当初是怎么告诉我的，萧永言在学堂念书，准备参加科考？”
师爷神色一慌，跪地求饶，“小人确实调查出他在学堂念书，若不是为了参加科考，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萧永言今日竟然没有出现，那他究竟去哪了。
林记。
林溪看着萧永言一阵无语，好歹也是自己的学生要去参加考试，他这个老师不去送考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无所事事，这是什么道理。
萧永言对她的指责毫不在意，“我这都是为了他们好，处处都要我这个老师跟着，将来怎么担任一方大员。”
林溪：“……”
他是老师他说的都对。
“左右无事，我陪你去买几件衣服。”萧永言道。
林溪本来懒得出门，架不住萧永言一再要求，只好答应。
两人没有带人，牵着手便走到街上。
香雪街上，两人与杭琦打了个照面。
杭琦蓦地瞪大眼睛，“萧永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永言蹙眉，杭琦问的这是什么话。
“你不是应该在考场？难不成觉的自己没本事考过，干脆不考了？”杭琦讥讽道。
谁知萧永言点点头，竟然心平气和地认下，“先生都劝我不要考，索性就不考了。我一个流放犯，何必还在读书上用功。”
杭琦的话都被萧永言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你，真没想到你离了京城，竟然堕落至此！”
“什么堕落不堕落，倒是你来这偏远之地当个无名小官，不觉得浪费自己的功名吗。别人叫你来你就来，焉知不是打发你的方法。”萧永言道。
短短几句话就让杭琦产生怀疑，趁此机会，萧永言带着林溪已经进了成衣铺子。
“我怎么感觉杭琦好像有些动摇？”林溪敏锐地观察到，仅仅是因为萧永言的几句话，杭琦的表情看起来都要怀疑人生了。
萧永言丝毫不觉得奇怪，“他心中执念太深，总想在京城出人头地，可没有背景，走到今天已经极为艰难。京城的人也未必多么看重他，加上他心中的怀疑，想要动摇再简单不过。”
此刻林溪看萧永言的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夫君，你好厉害。”
突然被夫人如此夸赞，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红了脸颊。
“咦，这不是林老板吗。”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林溪抬眼望去——李琼花。
明明关系不好，她却穿过人群挤到林溪身边，“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考秀才的日子，萧兄弟怎么在这里？”
李琼花的目光里充满探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承蒙关心，我并不参加此次科考。”萧永言礼貌道。
李琼花貌似惊讶，忽然关心起来，“怎么不参加，我可是听说你读书读的很好。”
林溪哪里不知道李琼花想要说什么，当即有些不耐烦。
萧永言第一时间注意到林溪的表情，在李琼花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
“实在不是念书这块料，先生说让我以后不用再去学堂。我预备来给夫人的店铺打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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