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就到一个铁箱子取钱,他不敢造贞萼的次了,也不愿在女流之辈前失色,索性只同魏元说:“魏先生,房子按市价折了,两下里销账,扣黎先生欠的本利,余下的,您和借据一块取走。”
“多谢您看顾生意。”
贞萼二话不说,拎着手袋,昂头便出门。
魏元跟着她,不知怎么,没办过这样的事,没见过颜小姐这般厉害,竟有些怵她,果然临上车了,她说:“魏先生,今朝实在麻烦你,我还要上一个地方,便不耽误你忙,向你告谢了。”
魏元越见她有礼,越有些怵,头次觉得棘手,说:“颜小姐,那我送你吧?”
但贞萼善解人意,道:“魏先生,我明朝打电话,我同蓟先生赔罪,不叫你难做。”
魏元尴尬笑笑,说:“颜小姐,这是哪里的话。”
“先彬,当你收到信,我正式向你提出解除我们的婚约。我接受你不是我理想中的丈夫,但我不能容忍情感之瑕疵。我下午将你的戒指丢到了法租界的湖里。我将我仅有的所有的赠予你,感馈你之付出,颜贞萼不欠你。盼你日后做个好人。祝安。”
贞萼把悔婚的缘由告诉了一个人。
此人贺云。
贺云说:“你一定要读完医科。”
上海闸北有家华西书店,二十三年夏末,贞萼年未十五岁,她在这儿结识贺云。
贺云该是化名,好像原名叫贺炎。
她从谈天晓得的,他是江西人,出生一个富庶闭塞的地主家庭,少小离家读书,去过莫斯科留学,能翻译俄文书籍。他的父亲很守财,他的母亲裹小脚,家里有许多长工。
那日,贞萼一人出街,上华西买书。
书店内只有三个客人,一个秃头,一个臃肿,另一个就是他。
这年轻后生穿着长袍,戴一副金边眼镜,同先彬一样的俊朗,先彬偏柔,他显得刚毅,她想回家画画,隔书架观察他。再过一会,他离开了书店。
她觉得奇怪,走过去,到他站立过的地方,发现了他的秘密。
书架的一排书后,放着一个走不动的破怀表。
她捡到了宝藏,取出来,兴奋地上去追他,喊:“先生,先生,你的东西掉了?”
贺云俊朗年轻,才回国不到半年,看到破怀表,他又急又无奈,说:“哎呀,哎呀,姑娘,你怎么能随便拿出来呢?”
她晓得贺云不是坏人。
“我给你放回罢,先生,你千万等我么。”
贺云毫无反应之机会,她跑掉,果然他还等着,怕她坏了事。
“你有没有打开看过?”
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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