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成咆哮不已：“这他妈的是哪个王八蛋设计陷害我？要是老子知道他是谁的话，老子弄死他！”
“蠢货！你嚎什么嚎！给老子安分点！”
一记耳光狠狠扇来，直扇得吕文成眼冒金星。
“老东西，你敢打我？我看你活腻了……”
‘啪啪’，又是一个嘴巴子。
“老东西，你不要以为生了我，就可以这么乱来。把老子惹急的话……”
又是好几个嘴巴子。
大怒的吕文成就要还手。
可他却没想到，这个一向在外人面前唯唯诺诺的这个男人，力气居然这么大，揍自己就跟揍小鸡似的。
吕长兴面色铁青，他抽出腰间的皮带，就劈头盖脸地朝着吕文成抽去。
起初，吕文成嘴里还骂骂咧咧，可到后来实在吃不消，只有跪地求饶。
“爸，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吕长兴气喘吁吁，扔掉手中的皮带。
吕长兴从口袋之中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廉价大前门烟，然后掏出一根点着。
吕长兴将点着的烟朝吕文成递过去：“抽几口，身上就不会感到那么疼了。”
吕文成慌忙接过，叼在嘴里，猛抽一口。
随着烟圈的吐出，貌似身上真的没那么疼了。
吕长兴自己也叼上一根。
这爷俩就这样吞云吐雾起来。
“小王八蛋，知道豪哥吗？”
吕文成连连点头。
这个豪哥在二十年前可是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但凡在道上混的人没人不知道这个名字。
这豪哥更是以其的身手厉害，做事毒辣，为无数的人忌惮。
传说，豪哥曾有着赤手空拳，一个人撂翻十几个人的记录。
可是这个让无数混社会的人视作偶像的人，却在十年前，神秘地消失了。
直到现在，都没有他的丁点消息。
看着吕文成一脸崇拜的模样，吕长兴笑笑：“那你听说过，豪哥手下有俩个同样非常能打，被他视作左膀右臂的人叫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一个叫做兴哥，一个叫做飞哥。”
突然，吕文成的身体不由一抖。
“老头子，不……爸，那个兴哥不会是……？”
吕长兴一脸轻松：“不要说你没想到。恐怕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当年叱咤风云，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兴哥，如今呢，居然变成了一个人胆小如鼠，唯唯诺诺的糟老头子。”
“这不要说在外面，人家朝他吐吐沫，他不但大气不敢吭一声，就连自己的那个儿子都瞧不起他。”
吕文成强自咽一口吐沫：“爸，我……”
“给我闭嘴！老子说话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叽叽哇哇的。”
吕长兴将烟屁股扔掉，又点了一根：“在市铜制构件厂看大门的老纪，你也该认识吧？”
吕文成连连点头。
在市铜制构件厂看大门的老纪，那可是自己父亲为数不多的好友。
不过那个糟老头和自己的父亲一样，也都是受了欺负，连屁都不敢放一下的窝囊废。
如果是平时，当自己的父亲说起老纪的时候，他吕文成绝对是放声狂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可是如今，他却不敢。
吕文成充满畏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想说什么又不敢。
吕长兴笑笑：“知道老纪的大名叫什么吗？”
“不……不知道。”
“老纪的大名叫做纪鹏飞！”
吕文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愕，失声尖叫：“他就是飞哥？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也许你无法想像当年的狠角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软弱，让人嘲笑的窝囊废！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们明白了一件事。”
“你们明白了什么？”
“那就是我们明白了，别看我们表面风光，不可一世。可是我们这些人只能去欺负那些老实巴交的人，在那些真正厉害的狠人的眼中，我们连屁也不算。”
“知道豪哥是怎么死的？”
“豪哥死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失踪了吗？”
“屁话！如今什么年代了？这一个大活人，如果不是存心想与世隔绝的话，这么多年，就算藏得再深，也该被人发现了。”
“我告诉你，豪哥是被人砍死的，是被十几个人拿着砍刀追着砍，活生生地砍死的。”
“当年，如果不是豪哥仗义，让我和老纪分开跑，恐怕我和老纪也免不了被人砍成肉酱。”
当回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情，吕长兴眼睛湿润了：“当那帮人最终离开，我和老纪悄悄折返回去之后，发现豪哥浑身都是血，这身上起码被砍了百八十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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