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手里有拿树枝的, 有拿扫帚的,总而言之,都是从各家各户或是地上现挑的称手的东西, 只需要瞧一眼,就知道这些人不会是安五的对手。
“别下手太狠。”律雁对这些要烧死他的人没什么好感,但还是怕安五出手太重将人打死了, 无故背上人命又担上麻烦。
“我知道了。”安五的剑仍旧抱在胸前,没有出鞘, 眼前的人还轮不到让她手里的剑出鞘。
将那最开始起哄和带头的男子擒住,其余人大概也知道安五不是个好惹的,都匆匆溃逃了。
安五用剑把那男子压到身前的墙壁上,从身上另寻了把匕首出来,眼睛都不眨地当着那男子的面插进墙里, 用了五分力,若是人的脑袋, 恐怕此时已经四分五裂,尽管安五不言语, 但男子意识到,恐怕下一次那匕首刺的就不会是墙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他忙不迭地求饶。
不打自招,还挺识时务, 安五也犯不着和个男子较什么劲, 她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抽出来,余下的事情就交给律雁,论起问话, 律雁比她拿手。
律雁会意, 走到那男子面前, 问道:“进了安宅的人就要烧死?”
“是是,袁先生说,安宅犹有冤魂游荡,进去的人极易被怨鬼附身,都要烧死。”眼见着安五到了另一边坐着,何新总算是松了口气,但他头上的冷汗自安五将匕首插进墙壁之后就没停过。
看来安五这两下子真的给他吓坏了,律雁将他害怕的样子瞧在眼里,此时的他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袁先生是谁?”
“清然的算命先生,他的算命摊就支在城门口,律先生,你没瞧见吗?”安五开口,她手里正拿了那匕首在把玩,话里话外还有几分取笑。
他当时一心只顾往清然安宅走,哪里会去看什么算命摊子,律雁咬咬牙,安五此言分明是在说他已经乱了方寸,哪有小心谨慎的人一来就往安宅里扎的,像安五这样单纯以武力服人的人都知道先在清然打听打听。律雁绕过安五埋汰他的话,又问:“你们真的烧死过人吗?”
“没有几个人会去安宅的,前几年倒是有一个,就是跑掉了。”
安家于十几年前覆灭,但那画里的纸条应该就是这几年藏进去的,还有那铜盆里的灰烬,也不像是十几年前留下来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那个前几年来到安宅的人,跟律雁一样,也有些别的心思。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
若是有人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也不失为一个新的线索,盯着安家的就这么几个人,他,还有自安隐死后,就消失不见的长夜。长夜是关键,要是能顺藤摸瓜地找到他,一切就都好办了。
“记得记得,我去拽他的袖子的时候,被他一剑挑开了,他应该是三十多岁,长相俊美,武功很好,我们三十多个人,都没抓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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