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好些裕峙给她换纱布,虽然半生在病痛中折磨,婢子寥寥几个,但也是贵为殿下,从未伺候过他人,毕竟自己都是别人伺候的。

        给她换纱布的手法愈发熟练,换到不该看的地方他闭上双眼摸索着,阿祺看他双耳通红,面颊也出现淡淡红晕。干枯沙哑的嗓子赶忙止住他的动作:“停!男女授受不亲,你、你转过去。”

        裕峙听话地转过身,任她艰难缓慢地换好药。

        在昏睡中,梦见过他好几次都千奇百怪,梦到他出生时天降异星,贪婪的夺走他所有能量。又梦到他幼时只一魂三魄,奇怪师傅将痴傻的他抱在怀中,眼神充满宠溺看着他,为他祈福。

        梦很奇怪,似真似假分不清楚。

        此座迎水小楼为他而造整整十八载,也是十八载的他贵为天子之嗣无人问津,若是说因疾失宠也说的过去,无情总是帝王家,没有哪朝天子会关注随时就要死绝的子嗣,再说他连母妃都没有。

        悄无声息地出世,悄无声息地被抛弃在这座清冷的小楼里,日日复,渡日日,生活没有波澜,有的只是每月太医前来例行公事放着毒血续命。

        “口谕到!”寂静的迎水楼突然不似往日,从深宫而来的侍卫把小楼团团围住,黑压压的看的窒息,一道稍尖细的嗓音划破空气两端,“殿下前来接旨!”

        一贯谄媚的公公,身子挺的笔直,看人下菜碟是他们身在宫中学会的第一项技能。若是昨日叫他来门前看看他都一脸嫌弃,今日非昔比不敢怠慢。

        裕峙下楼接旨,“近,医官诉吾儿体愈大获,然峙儿弱冠已到,离父多年心念常常,今日回宫归家面叩列祖列宗,呈膝下之欢享儿孙之福。”

        公公忙扶殿下起身,贺喜道:“殿下身体痊愈贺喜可贺,圣上常思殿下郁郁而闷,今日终于能父子团聚了。轿撵就在外面,烦请殿下移驾。”

        裕峙不言语冷冷地看着,未曾谋面何来父子之情,不过是他没死成,毕竟是血脉一直在外惹人非议,故此下策。

        “我刚大病初愈,原来婢女知心知事,一并带上。”

        “正是正是。”公公侍立在旁,等待裕峙收拾停当。

        原本婢女葡儿扶着看似病入膏肓的阿祺,上了马车,一路颠簸来到深宫别院。

        暗朱色的宫门大开,泼在地上打扫的水还未干,看来是临时收拾。院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做活时偷偷撇看她们,让人极不自在。

        阿祺选了一处房间便躺下了,轻轻揭开衣服,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今日纱布缠的极厚,生怕半路渗血被人看见。

        进了皇宫,待她拿到东西就可以回到苗疆了。看着身上的伤口久久不愈,心里着实怕的很,以前有受过小伤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苗疆至少有师傅,还可以找西山边的巫医,什么病症都能看好。

        葡儿打点好事宜过来看看。葡儿今年才二八,出落的也算端正,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也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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