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哥回来了！咱们村子里有村医了！大家伙儿快出来，小山哥还要带咱们发财啊！”汪芳那破锣嗓子响彻云霄，在整个大梁村的上空回荡。
这小子跑了一路，跑得嗓子都快哑了！不多时，在附近的打谷场上，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近百号人。
“村长啊！发财！真的能发财啊！？”秋容婶儿性子很急，眼角带着几分媚意，一双眸子直朝大汗淋漓的汪芳放电。
秦益民笑着说道：“具体的事情，都是小山提出来的，小山，你出来给大家伙儿说两句！”
周岐山特意跑回家里一趟，拿了几只昨天剩下的小螃蟹出来，他站在打谷场的石台上，冲着大家伙儿问道：“乡亲们，你们对这东西不陌生吧？”
“这不就是小螃蟹嘛！就滩涂那儿就有，最近特别多，我都拿回来捣碎了喂鸭子了。”大家都是滩涂边长大的，立马就给认出来了。
周岐山笑道：“对，这就是小螃蟹，学名叫蟛蜞……”
秦益民见周岐山还在那儿慢悠悠得做科普，抢过话头说道：“小山替咱们找了条销路！就这种小螃蟹，八十一斤他收购，收了他带去城里卖！”
这句话立马就在下头炸开了锅！
“村长，咱们读书少，你可别骗咱们，这八十一斤，真的假的啊？！”唐大姐张大了嘴，都能放下一个鸡蛋了，被这价钱惊得都合不拢了！
“你个娘们，头发长，见识短，村长是读书人，什么时候骗过咱们，”一旁抽着烟的孟叔骂骂咧咧，可转脸又不放心似的补充了一句，“那个村长，这八十斤一手钱……一手货不？”
看着大家伙儿都犹豫不决的模样，周岐山笑道：“乡亲们，静一静，你们听我说，八十一斤，童叟无欺，不只是小螃蟹，
像是在海边摸着的龙虾、扇贝、牡蛎、肉鲟……但凡你们逮得到的，活的，能喘气的，我都收！”
有人笑着打诨道：“那小山，捡着美人鱼了，你收不收！”
汪芳骂道：“李长贵你个鳖孙，你捡个美人鱼还不回去当媳妇，还指着卖钱啊！”
众人纷纷大笑了起来。
周岐山笑道：“不过，这钱第一批的海货，我得先给大家伙儿赊着，但大家放心，我晚上回家，肯定给大家发钱！”
原本大家伙儿都很有热情，只是听了这钱不能立马拿到，还得赊着，一个个都不乐意起来，气氛也都冷清了下来。
不管秦益民怎么动员，大家伙都兴趣缺缺，不说别的，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想这百来号人给你干苦力？哪有这好事？！大家伙儿早都给钱家人剥削怕了！
一时之间动员工作也陷入了僵局。
可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下头传了过来，“小山？是周神医那个孙儿吗？我眼睛看不见……是不是他呐。”
周岐山低下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正在哪里摸索着什么，他眼前一亮，跳下了台子，走到老人跟前，“汪爷爷，是我……是我小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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