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几年养伤的日子教会了我要走到顶峰，才会得到别人的仰视。我以前不争不抢，得到了什么结果？我被人陷害，我差点永远也站不起来。”
“那又如何？为什么要那种在意别人怎么看你？他们那种闲着看别人热闹的人有什么可在意的？”
“这就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在意。我希望别人高看我和我儿子，我希望以后我的儿子能获得更多的资源。”霍临城的神色很平静，不仔细会觉得他的状态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可他的气质还是变了，变得沉稳而冷漠。
那种冷漠跟霍临峥身上长期散发的冷漠不同。
霍临峥哪怕长年冷着脸，也不会有人认为他真的冷透顶。
还是能从他的言行中感受温暖。
他的心更像是藏在冰山之下的火焰。
霍临城的冷，是心先冷漠了。
不然也不会干出伤害自己弟弟的事来。
黎曼清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就算要这么做，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他一声？为什么要突然那么伤害他？”
“我要把他叫到跟前，跟他说我要做一件伤害你的事，让他不动等着我捅他心口一刀？”霍临城像是听了一个笑话，“既然想伤害他，就让他痛痛快快地恨我。我这些年也一直占着他的便宜，怎么还好意思继续用兄长的身份再伤害他一层？”
“你……”
霍临城把手中的鱼料全扔进池里，说道：“曼清，你跟临峥一样，都是内心骄傲又明亮的人。
我不瞒你，我自从知道临峥跟我同母异父时，我只觉得惊讶，但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是他跟爸的关系更好。
他总让我有一种感觉，无论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觉得奇怪。
我曾经想过要一辈子都保守这个秘密，不让别人知道。
结果，是我把这个秘密给捅了出来。”
霍临城不想美化自己的任何行为。
可心还是乱了。
他决定做之前，就没想过会有回头路。
黎曼清颓然地坐在石凳上，“你让我怎么面对临峥，怎么面对禇昀？”
“跟我离婚，你就能坦然面对他们了。”
“你……你早就想跟我离婚了，对不对？”
“是你的表现让我意外。你如果无法接受有个道德污点的丈夫，我愿意成全你。”
黎曼清愣了很长一段时间，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霍临城，你是不是疯了？”
霍临城只是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黎曼清挫败地叹了口气，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本来想要要跟他好好谈谈。
真看到他的时候，她发现她的情绪和思路都很糟糕，根本谈不下去。
霍临城的话能轻易地把她给带偏，让她无法应对。
她在职场这么长时间，面对再尖锐的客户，她都能从容应对。
面对她的丈夫，她状态全乱了。
霍临城帮她把耳边的发丝拨到脑后，眼神里是明显的心疼。
“你好好睡一觉，你什么时候要讨伐我，我都等着。如果难受，你就打我骂我，就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黎曼清听着他依旧温柔的声音，崩溃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临城的目光越发温柔，“不明白就别明白。”
黎曼清被霍临城抱进别墅，等她睡着了，霍临城才离开。
黎曼清等他的车子离开别墅时就醒了。
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眼里全是茫然。
之前还兄友弟恭，他们的小家也和和美美的。
怎么一转眼就成现在这样了？
她在霍临城腿受伤的这些年，在外面打拼时不是没有被人看不起过。
别人当着她的面讽刺她的男人是个残废，她的家人劝她离婚。
她从来没有动摇过。
她以为她很早就看透了婚姻的本质。
无论嫁的是哪个男人，只要男人的人品、责任感没有问题，他们的路就没有走死。
那么艰难的时期都过来了，到了这会儿她觉得她和霍临城的路走不下去了。
黎曼清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滚了下来，沾湿了枕头。
*
霍临峥再看到霍临城的时候，心情还算平静。
事情都已经发生，再激动也没什么用。
他没有那个功夫愤怒、伤心。
霍临峥喝着白开水，修长的指尖在杯沿微微打着转。
“你从什么时候起知道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你高中毕业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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