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哲学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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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了,我们都开始拿起书本了。

        文科研究生的公共课以哲学为主,我觉得目前我在哲学课上所花费的精力远远超过了我的专业课。

        晚上我和安德烈靠在一起在床上看书,这几乎成了我们每天晚饭后的固定生活内容。

        我们看书时或趴,或卧,或躺,或坐总是靠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把自己以前伏在桌子上看书的习惯给去掉了。

        和我们身体密不可分相反的是,我们各自看自己的书,很少关心对方在看什么。

        我除了一些俄语书以外还看一些汉语的。安德烈就更别说了,我都没在意他在看那种文字的书了。反正有好多时候我也分不清那些书是法语,意大利语还是德语的。

        这几天我一边读着我的俄语的哲学史,一边找着相应的汉语书籍给自己的理解做注脚,好让我能理解那些专业的哲学名词。我在一个一个记忆哲学史上的代表人物,和他们各自的流派名称。这些专业术语真弄得我头疼。

        今天,我在背着康德的“二律背反”这个词抬头看向安德烈他又在读一本我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书,我问他:

        ——“安德烈,你们的课上讲过《二律背反》吗?”

        安德烈继续看着书问:

        ——“是康德的《二律背反》吗?”

        我说:

        ——“是的!你当初觉得记这些名词困难吗?”

        安德烈有些疑惑地看向我说:

        ——“这个词还用背吗?你以前连这个词都没听说过吗?”

        我说,没有!我只有在这里的哲学课上才听说的。

        安德烈有些质疑,中国学校从来就没有介绍过康德和这个哲学概念吗?

        我说那倒不是,只是我们的概念是翻译过去的。

        安德烈这时合上书十分好奇地问我,他特别想知道中国是怎么翻译这个词的。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二——律——背——反——。

        安德烈想重复一遍,可是根本他就说不清楚。安德烈的发音把我两都弄笑了,他摇着头说,汉语实在太难了。

        他不理解为什么汉语不直接音译这个术语呢。

        我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词,他不用背了。

        安德烈说这是个古希腊词,康德的德语著作里就直接是音译引用的,俄语的也是,所以这对他根本就不是生词。

        我问安德烈那这里的哲学课你也不觉得困难吧?

        他说绝大多数内容他在上大学的时候都学过了,比如康德呢,安德烈就读过他的德语原版的《纯粹理性批判》。

        听到这里我几乎对安德烈嫉妒得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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