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伏外太空异形 收天龙马乌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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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刘季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眼前凭空多了一尊天罡地煞神,那巨灵一般的影子,山岳倒了一样朝自己压了下来。万丈杀气以零下四十度的酷寒笼罩在整个客栈,一切活口全部缄默,这是谁?刘季深感到一种空前绝后的压迫感,腰中的白刃奋力出鞘,在日色中辉映出一道绚丽彩虹。

    “你就是沛县的刘季?”一个声音洪钟大吕一般震撼发出,刘季看到一张稚气未销的脸,和一幅和少年不匹配的凛凛雄躯,这就是一个用铜铁浇铸出来的猛男坯子,他的身体整个是由一块块的肌腱搭建。胸肌凸出,即如突出来的顽石,两肩平宽,行动时块垒横行;立如山岳,气比虎狮,不战而威,杀气生寒。刘季见状,白刃下意识地复回到刀鞘之中,肃然道:“正是,足下是?”少年应道:“你不是答应我的叔父,午后要去我们客舍赴宴的吗?我这就是来请你的。”刘季一听,心下稍宽,哈哈道:“原来你是项梁侄子,好说,好说。”少年即道:“那就走吧!”刘季犹疑,道:“在下因有急事儿,已经收拾妥当,即登行程,这样吧,请足下转告令叔,真是歉意,我们日后再聚吧。”少年听了剑眉矫扬,不耐烦地道:“应允别人之约,无信不去,就这么走了,哪是楚人之风?休得絮叨啰唆,走了。”说完,一舒巨猩雄臂,朝刘季当头箍去,可怜刘季一米七八多的个子,甫一受压,骨骼脆响,整个人顿时弯了。被他整成一个犬蹲姿势,就这样像一个布玩偶一样被他抱起来就走。刘季心里屈啊,大叫:“贤侄,你安能这样请客赴宴的?”少年答道:“你约了不去,只管磨叽,我就驮你去好了。”哪由分说,就将刘季如抱小儿,步履如风出了门去,这刘季心里骇异,暗叫皇天。

    刘季见了项梁,项梁哭笑不得,大吼:“籍儿,休要造次,哪有这样请人吃酒的?快快放下来。”少年放下刘季,刘季心里震颤,舒舒筋骨,苦笑道:“项公,令侄子非人类,是天神临尘也。”项梁过来殷勤致谢,道:“愚侄鲁钝,不好意思了。”少年瞠目,道:“你不道这位先生真是妇人,磨蹭不来,不过是白吃个酒,还要抹上脂粉再来怎么的?还要意图收拾行李,也不道别,自走了,好不失礼,我因此驮他而来,你们自吃酒,我去后院练功。”说罢,也不管别人,自去了。

    项梁这才对刘季道:“宴席已经毕备,我们就不要管小孩子了,我们进去痛饮一番说话。”刘季无奈,进了项梁客房,果然见到里面已是水陆珍馐,美酒佳肴,两人入席,酒过三巡。刘季问道:“令侄果真非凡胎,你们可是有家世渊源的吧?”项梁呵呵,搪塞道:“我们不过是编伍小民,没有什么家世渊源。我这个侄子项羽,父母早亡,我因此代养,是个痴顽不可造就的人,使他练武,不过三五月,他就爱练不练的了,他哪是这块料啊?由他折腾去。”刘季是什么人?进门观三色,他心里明镜一般,正所谓望敌知凶吉,闻声较胜负。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一对叔侄断非凡人,他们一定是藏匿在民间的六国之后,只是在强秦朝的威压下,韬晦罢了。既然人家要隐藏,因此也不点破,只挑好听的说。

    这一席盛情酒宴,直吃到天色向晚,刘季告辞,项梁送客,即到后院,刘季听到叱咤之声,眼见得那少年项羽正练巨棒,上下翻飞,周身罩在棒影天罗之中,密不可透。刘季只听得两耳风声呼啸,就像置身在朔北的荒野暴风雪之中,正要叫好,项梁催他快走。刘季临出门,回眸一看,只见一声木头撕裂声响亮,项羽手中的大棒子撕裂成一地的木纤维,更恐怖的是,他的双眼出现了幻化,刘季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怎么回事儿?项羽的眼睛是何等恐怖,他的眼睛现在是两团火焰,熊熊炽炽,他的瞳仁在当中撕裂,刘季暗暗惊呼:“天神,此人竟然有重曈(就是每只眼睛都能出现两个瞳仁)。”

    两人出了门,刘季气息难平,项梁小声道:“刘兄,我们就此别过,小侄天生有些骇异,平时倒也没什么不同,一旦身体被极致,他的双眼就会出现双瞳仁,届时天也管不了他,他就是个铜头铁臂的蚩尤,一尊金甲天神,怕是连天也要捅一个大窟窿,你方才要喝彩,我是怕你激怒于他,恐他有伤害与你,刘兄见谅些个。”刘季客套,道:“没事,没事,刘季回了沛县,望月几回圆缺,苦盼你们来,我们再好好地叙话。”两人揖别,刘季即回逆旅,骤然冥冥中自己认定,终生都会记得这一对叔侄,直到有一天,自己听到自己的棺椁钉上的人生最后一声响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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