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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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三月二十九日,天气晴朗。昨晚他赶了一趟齐山庙会,回家只稍微闭一下眼,天便大亮。他起身做完早上“功课”,便坐在石栏杆上想着心事,观景解愁。

        此时,旭日初升,温暖柔和的光线毫不刺目,使人觉得恰到好处;清风拂面,带来清新的气流,沁入心脾,令人不醉自醉,不迷自迷;朝霞艳丽,给蓝天施了一层漂亮迷人的彩晕,给大地披上一层神秘的色调,把本来青青的山峦,染上一种淡淡的金黄色,煞是好看。四野杨柳青翠欲滴,梨花枝枝开放,杏花树树争春,桃花朵朵诱人......真是红的鲜艳,白的清高,绿的舒心,青的悦目......和着春露,令人赏心悦目,心清神醉。

        对着如此美景,他又想起那位只见一面的难得知音“常贾珍”。他现在身在何处?心情又是怎样?“唉,他这个人呀?真是奇怪!扔下这美好时代,抛离开无忧无愁、欢乐幸福的家,却去寻找什么逍遥物外的仙境,确实不知他心中是怎么想的。虽说平素自己也会冒出这一怪念头,可却总能找出特殊理由来克制它,不让其往前发展。现在随着他的这一出走,我的心恐怕就再也不会安静了。”他独自叹息一阵,便又计算起发信时间,“信已发出半月之久,估计她的回信也快到了。如果信中有点眉目,自己是否追他,再做决定。”想到这里他便坐不住了,回屋随便吃了点东西,就骑上车子上了邮局。

        果不出他所料!他来到邮局一问大老张,说昨天下午转来的信件中,真有他的信。他接过塞进兜里,告别了大老张,飞快地蹬着车子,一回家便亟不可待地拆开了:

        魏兄

        你好!这几天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实乃吾兄妹之过也。

        现在我得到你的许可正式呼你为兄,心中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这里除了感激你为人厚道、善良谦和、温雅重情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为家兄出走之事,你竟要抛家离舍前去追寻,情真意切之义举,我这个做妹妹的都望尘莫及。你的来信,确实使人惭愧十分,又感激万分!至于家兄出走的地方,我实在不知。想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人?再者,他出走时也不知能在什么地方栖身,只是抱着一种“天无绝人之路”或“计划不如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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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类的幻想,东游西逛,南来北往,那有什么确切地方?我又怎么能知晓其行踪呢?

        对于哥哥的此番举动,开始之间,兄妹之情,手足之义,使得我整日愁肠百结,泪水细面,只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完美、也是最疼我的人。因此我曾暗暗发誓:为了他的幸福,我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不管路途如何艰辛,我都要追回他。如若今世不能随愿的话,我将化作一朵白云,紧紧地跟着他,永不离分......但当清醒过来细一寻思,又一回想,才觉自己太过单纯,想法幼稚可笑。对他的出走又有了新的认识,其实这都是他的不对,也是他的愚昧。试想人生在世应当何以为先?他高中毕业,国家已为他付出了代价,虽则他天赋聪明,学业赢人,但他却不投身事业,不做对国家、对社会有益的事,反而投身空门,连自己的生活都要伸手向别人讨,此番作为能对得住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吗?再者,他的成人双亲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楚,待到他能自立,父母指望依靠他的时候,径自头也不回、无情无义地走了,把父母的养育之恩如弃草芥。他的离去,不要说给父母体力上增加了负担,就是内心之愁,精神之苦,心中渐想、意中所念都是一种天大的煎熬。他的此番举动,更有何面目立于人世?还有我这个敬他如师、尊他如神的小妹,平日的温情顺意也没能打动其心,他亦置之不理,此等不义之举,还够得上你那光明正直之人口口声声所说的“知音”二字吗?我想,他确实是不够的。虽然临走时说待他功成圆满后便来超度你我,同赴仙界,生死长存,共享天伦之乐等一些听起来情重十分的话语,其实静心一想,它是十分虚假的。只能是自解其嘲、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罢了,又有什么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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