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出了吴家直奔东街草药店而去,吴家位处城中心,他跑了半个时辰才到东街,街上一应俱全,蔬菜糖人,书画,野味等等应有尽有,吴城过大,除大型商户,一些小摊小贩也基本就在东西南北街,所以竹城四条街东西都很全。
刘静家住东街,所以他对东街较为熟悉。
鎏金黑底的宝药铺子牌匾在大街上极为抢眼,行人不多也不少,三三两两的走着,宝药铺子早早就有人等在外头排成一排,背上箩筐塞满了现摘的草药,黎明看了看,草药青翠带着清晨露珠,近了,清香扑鼻。
采药人看见黎明,都低下头,弯腰,毕恭毕敬的样子让黎明直皱眉。
这个世界……他越过一行人,进入阁中,刚一踏入便有药童迎来。
“先生有甚么想要的?”
“清心草,麦草,淼花,七星虫,鱼子花,各五十两。”
黎明报出修炼所需药材,药童侧耳倾听,点点头,重复一遍,见黎明点头,他便一板一眼道:
“先生稍等,暂且去那处坐下喝口药茶,小童去去就来,帐是去账房先生那儿结,就在门口。”
药童指指坐在门口不远处,大早上打瞌睡的中年人,黎明点点头,去一边坐下,药童迈动小短腿,去铺子后方连接屋顶的柜子里拿药草。
黎明无所事事,观察周围。
初进门右边,褚衣男子检查着采药人带来的药草,根据品质称斤给钱,拿到钱的人欢天喜地离开,嘴里念叨着:买些肉,或者买些工具衣裳,猪仔,大部分都是划算着存起来。
采药人大多二三十岁,只有寥寥几个十五六岁,都是男性,黎明看向队伍中极不协调的一人。
身高才到他人肚腹,面庞稚嫩,脸色蜡黄枯瘦,头上像是戴了顶茅草帽,发丝枯黄毛燥,背部箩筐映衬着她瘦小身材,像是蚂蚁背着石头,浑身破烂,腰侧缺了一大块布,线头飘散,右臂没有袖子,腿上裤子满是洞,裤腿衣袖,手上满是泥土,泥腥味儿四散。
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她睁着猫眼,怯怯看着四周,似乎发现黎明在看她,扭头看见黎明,呆呆看着他,直到后者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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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和善笑容,才一个激灵,赶忙低头,死死盯着自己鞋中露出的脚趾,脚趾发青发紫,龟裂的痕迹无法消灭。
黎明看着她,一时失神。
他走到女孩身边蹲下,冲前后两边的采药人歉意笑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柔和,轻声问: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女孩无措的抓着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裳,鸡爪样的手丑极了。
“死,死了。”
声音嘶哑,压根不像是孩子的嗓音,黎明眉头下意识一皱,女孩浑身一抖,惊慌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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