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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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县巡检司许巡检被讹诈了,一天盘剥收获,悉数入了楚军口袋。

    这仅仅是个开端,接下来,楚庄五艘炮船镇在江苏海口处,江淮海口处,除渔民外,杜亥逢船便劫,商人还好,最多支付些‘赎金’,但盐转运司和漕运司可就惨了,从浙江输送去南京的粮船皆被扣留,余人遭驱离,船则不知去向。

    整队整队的漕船被掳掠,顷刻间震动了两淮官场上下,一天时间,消息便经各部有司,呈至兵部尚书胡应台的案前。

    当胡应台知悉情况,顿时觉着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想呀,江淮乃大明粮仓,漕运重省,它支撑着几乎整个北方的食用,南直隶如何搅翻天都无所谓,但不管哪个做官,这漕运是一刻也停不得的。

    按说百姓是饥是饱,是死是活,胡应台懒得理会,京中大佬们也不缺这点粮,可偏偏如今九边因缺粮少饷,军伍不断哗变,又逢关外胡虏骚动,皇上正深感焦虑,同时也极是窝火,连连罢免、逮问几名主事官,值此之际,两淮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地方海患,致使漕运停滞,他这兵部尚书兼守备,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这已经是涉及社稷安危的大事了,谁在风口浪尖上触皇上霉头,别说罢官丢爵,砍头都有份,胡应台怎能不怕。

    据闻,贼船悬挂的是郑氏所属旗号,究竟是否郑芝龙,还不好说,很快,胡应台做出反应,一面公函呈送熊文灿,质问事由,一面勒令沿海卫所炮船出动征剿,不惜一切代价,本人还亲自前往苏州府督战。

    反观汪远侨,贿赂胡应台强出头,本以为日子能够安心点,谁知如今出了大事,胡应台也顾不上他,汪家不单没落个清静,状况反而愈演愈烈了,凡是他汪家的家产,或与之相关的事务,通通遭遇打击,店铺仍旧被人找麻烦,盐路也持续动荡,货物受损越发严重,已经不再有人肯与汪家合伙,因为那份连带损失,汪家都承受不起,别的商人更经受不起。

    汪家,虽然没到拮据那种地步,可也快要沦落到典当的地步了。汪远侨着实心力交瘁,悔不当初啊~。

    ......

    飞艇一日抵达福建,公文搁至熊文灿桌前。

    事出两淮,干卿屁事,熊文灿本不想搭理,不过忖思再三,还是答应了,有什么让一品大员领自己的人情更实在呢?

    于是熊文灿修书一封,着人送去给郑芝龙。

    五虎游击将军衔,于熊文灿来说,屁都不是,但信中言语却无比温和,无它,郑芝龙是他安定座任的人,手握水师,将来还要靠他征剿福建沿海水匪,替自己捞上一把功绩呢。

    郑芝龙看罢信件,不由渐生暗火。十八芝并非一块铁板,内里的明争暗斗从未间断,每人都不遗余力壮大势力,以取代郑家的盟主地位,夹枪带棍这倒也罢了,却是哪个王八蛋去滋扰江淮,诋毁郑氏名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

    郑芝龙黑着脸将信笺甩给郑芝凤,望望左右属从:“我们的船队,可曾有去往江淮的捞食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连连摇头。“没有,大人。”

    “会不会有人瞒着我去外省觅食?”郑芝龙清楚,泉州缩挤着十八芝,水域就这么丁点,僧多粥少,难免有人大着胆子去外省觅食,但这么做很容易让朝廷某些有心人抓住小辫子,破坏郑家辛苦争取来的局面吗?!

    郑芝凤琢磨片刻,说:“大哥,自打咱们受抚以来,属下们收敛了许多,轻易不出福建,即便在福建沿海做活儿,也不悬郑旗,就连最桀骜不驯的李魁奇,也因势单力薄,未敢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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