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贞烈女誓死守节,韩义山忠勇护主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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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李远与段颎相约三事,自刎于昭武城头,不料段颎背弃誓言,纵兵追击李远家小,郭氏为避追兵捕杀,带着家小一路逃往卧德。

    而李进依照郭氏之言,先是奔往表氏县,寻到盖登,言明诸事,二人当即逃往敦煌,赶到宋家。

    宋氏母子闻知李远凶多吉少,母子二人抱头痛哭,恨声道:“夫君不幸遇难,夫人不知去向,贱妾安居敦煌,心中如何得安?”

    “二夫人莫忧”,李进劝慰道:“师妹早有定计,领着家小已前往他处避祸,官军绝难查获,师妹叮嘱二夫人好生照料景公子,日后自有相聚之日。”

    宋氏之父宋则,字元矩,乃宣平侯宋弘之孙太中大夫宋汉之子,本为鄢陵令,颇有名望,后因罪罢官,迁居敦煌。宋则见宋氏母子啼哭不止,不悦道:“大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小妹,事已至此,切莫过于伤怀”,宋氏之兄宋臬见宋则动怒,连忙唤来下人,将宋氏母子扶到房中。

    宋臬转首对李进盖登二人感激道:“有劳二位前来报讯,至于小妹母子二人,我宋家定会好生照护,不如先于府中用些酒菜,歇息一夜,解解疲乏。”

    李进与盖登相视一眼,见宋则面冷不语,心知宋则并不愿与二人过多接触,齐齐拱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间事了,我二人尚有要事在身,不敢叨扰,告辞。”

    “二位慢走”,宋臬将二人送出府外,又急急赶回堂中,不解问道:“父亲今日听闻妹夫死讯,至今一言不发,不知是何缘故?”

    “唉!”宋则缓缓说道:“当年我宋家本也是京兆一带望族,只因得罪宦官五侯,不得已迁居敦煌避祸,只求安生立命于此;想起当日李远起兵之时,若非你妹妹苦苦相求,为父断然不会暗中资助李远,若是此事为朝廷查知,宋家大祸将近。”

    “孩儿心中亦是不赞同妹夫所为”,宋臬同感道:“今朝政废弛,四方不宁,皆因朝廷不修德政,然妹夫却妄图举兵相谏,有违君臣之礼,且刀兵一起,免不得生灵涂炭,如今妹夫兵败身亡,倒也怨不得他人,只是可怜妹妹孤儿寡母,受此磨难。”

    “凉州隔绝朝堂之外,讯息闭塞,敦煌更是偏处河西,绝非久留之地,而今五侯已亡,也该是宋家重返朝堂之时”,宋则沉思良久,说道:“为父与京兆韦家尚有些交情,如今韦家贵为当朝世家,欲托求韦家,举荐你入京为官,一者可借机与洛阳宦官交好,以免为李远所牵连;二者朝廷若想安定天下,必要以仁德治政才可,借儒家经义教化世人,导恶向善,方能四方升平。”

    宋臬激动道:“父亲所言甚是,以德治国,才是为政之策,试想朝廷若早以仁善道德教化西凉诸夷,羌人怎会作乱数十年,耗尽国库;想那段颎之辈,嗜杀莽夫,肆意屠戮羌人,不兴德化,以致西凉动乱不止,百姓流离失所,西凉羌事便是坏于段颎等人之手。”

    “而今段颎风头正盛,开罪不得,你此番入京为官,须沉稳内敛,切不可招惹是非,静待时机”,宋则严声叮嘱道。

    “父亲放心,孩儿谨记于心”,宋臬向来自负精通儒家经学,一想到自己即将入朝为官,一展所学,心中激动莫名。

    宋则忽而话锋一转,说道:“你妹妹如今守寡在家,为父欲将她改嫁于阴家子弟,你以为如何?”

    “这”,宋臬面色突变,忧声道:“妹妹看似柔弱,却是刚烈之人,况且妹夫方遇难,恐妹妹心中不愿。”

    “哼”,宋则冷哼一声,沉声道:“她一守寡之人,托庇于娘家,而今李远已死,将她改嫁,不仅她日后有所依靠,我宋家亦可结好阴家,两全齐美,安敢不从!”

    宋则此言一出,宋臬不敢反驳,不由琢磨着该如何劝说宋氏。次日,宋氏闻听此事,当即痛哭流涕,哀怨道:“我夫君方惨遭横祸,只求在宋家偏安一时,未想到父亲竟如此狠心,我誓死不嫁。”

    恰巧李景来到房中,不时挥着小木剑,见母亲呜咽不止,小跑到宋氏身前,茫然问道:“母亲,何人惹你生气,待孩儿前去整治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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