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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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四周像水面波纹样浮现出许多东西,一架钢琴,几个书柜。然后是一位五十多岁男人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穿着无袖高领白色羊毛衫,一脸长者之貌,带着一副黑色宽边眼镜,很慈祥。钢琴上坐着一位少年,很清秀,大概十五六岁,正认真的弹奏。男人似乎在和孩子讨论着什么。说的极为认真,并抚摩着孩子的头,孩子也很用心的听着。看上去很温馨。我和纪颜就在旁边,被眼前的事物看的迷惑了。我暗想难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位教授工程师?

    接着,男人出去了。孩子目送着他出去。忽然孩子的脸变的极为狰狞,那绝对不该是一个少年拥有的相貌。而更令我胆寒的是,他居然不经意的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非常的黑暗。我看看四周,本应该什么都没有啊。幻象很快消失了。四周恢复了平静。我和纪颜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一身的汗。

    “走吧,这房子果然有问题。我们先回去准备下。明天早上再过来,六点以后这里阴气太重了。”纪颜看了看四周,催促我快走。

    我们穿过甬道,走向门口。背着光我才现,甬道是红色的木头制的,狭长的通向大门,犹如一跟舌头一样。

    纪颜转动了下门把手,然后皱着眉头又使了下,他转过头说:“门居然锁住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走到其他房间,果然,所有连接屋外的出口都打不开了,包括窗子。而且房间的温度居然逐渐在升高,我走向厨房和厕所的水管处,现刚才近来还能出水的水管,现在一打开只能出尖刺类似鸭鸣的叫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绕。我郁闷的龙头拧死,才听不见了。

    “记载‘蛟之属有蜃’,‘能吁气成楼台城郭之状,将雨即现,名蜃楼,亦曰海市。’”他拖掉外套,把袖子卷起来,站到大门口。一边念道。

    “你在念什么?”我对古文不是太明白。

    “有种怪物叫蜃,她们很大,而且常人根本看不见她们,据说形同鱼类,张着两个很长的触须。它们经常在大雨来临时变化为房屋引人进去然后吞食掉。”

    “你是说这房子?”我四处看了看,莫非我们在怪物肚子里?

    “对,但也不肯定,因为这房子已经存在很久了,蜃不过只能变化出虚物。但我必须试试,要不然以这种温度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活活变成干尸了。”纪颜拿出两只mp3。一只给了我叫我带上。我狐疑的接过来,放开一听,居然是经文。

    “如过是蜃作怪就应该只是幻术,里面是大悲咒,佛曰,诵此陀罗尼者,不受十五种恶死:不为饥饿困苦死,不为枷系杖击死,不为冤家仇对死;不为军阵相杀死,不为虎狼恶兽残害死,不为毒蛇蚖蝎所中死,不为水火焚漂死,不为毒药所中死,不为蛊害死,不为狂乱失念死,不为山树崖岸坠落死。不为恶人魔魅死,不为邪神恶鬼得便死,不为恶病缠身死,不为非分自害死。所以还是可以暂时护佑我们一下。”

    果然,带上后虽然听不懂,但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感觉也没刚才那样烦躁了。

    纪颜也带上了,并且左手按在门把上,右手咬破后以鲜血在门上写了些什么,总之我是看不明白。接着他用力后拉,门居然拉开了只有一人出的小缝。

    “快。”纪颜做了个赶快出去的手势。我连忙跑过去,但忽然感觉身上背的包一轻,原来是日记掉出来了。我下意识的弯腰去捡。但我看见甬道二楼的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我认识他,他就是刚才那个幻象中弹钢琴的少年,不过似乎略长一点。他穿着八十年代颇为流行的军绿高领外套,一脸惨白,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容看着我,我也呆住了,他的嘴巴在动,似乎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只好摘下耳机。

    “日……记。”说完手指着前面的大门。

    “快点啊,欧阳,你等什么呢,我支持不了多久。”我回头一望,纪颜正憋着力气拉门,在一回头,楼梯的少年不见了。我拿起日记管不了这么多,连忙和纪颜冲了出去。

    刚一出来,大门像压紧的弹簧松开一样,啪的合上了。我们喘着气坐在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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