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爱之深,才会责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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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在城北的缴获,张诚决定将所有的盔甲、银两、粮谷全部留下,而军械、兵器就只留一些好的,受损的和差一些的他打算留给开封城内的社兵们使用。

  至于俘获的贼兵们,除了甄别出来的老贼和头目必须砍头之外,他打算收服一些新贼来扩充自己的部曲,而那些饥民更是要控制在自己手中。

  现在河南虽然是处处饥荒,但并非是无地可耕,张诚就从中看到了机会,就说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

  虽说也是旱情汹汹,蝗虫肆虐,但如果有人肯舍出钱粮来以工代赈,趁此时机,修渠蓄水,垦殖荒地,来年并非不能生存。

  只是各地豪绅都只顾自家,而官府又无力组织起民众自救,才使得处处荒芜,人烟灭绝,百姓不得活了,便纷纷为匪做贼。

  张诚正是看到了这些,才想趁此机会收聚这些饥民在黄河北岸那边发展屯垦,为来日的大业先埋下一颗种子在河南这边。

  军帐中,各营的主将纷纷禀报了战事经过后,镇抚各官又禀报了各部记功记过的情况,直到各营军需又将战场上缴获和损失禀报一遍。

  骑营主将游击将军张广达便举杯说道:“今日初战贼寇,我军便大获全胜,此皆赖大帅指挥有方,调度有据。

  我等当为大帅贺!”

  诸将闻言皆举杯向张诚道贺。

  张诚亦是举杯与诸将同饮,而后又举杯对京营两位游击说道:“今日首战获胜,一是诸将士平日操练之功,二是诸位阵前用命,三是得京营二位将军相助之利!”

  陈世虎和陈崇昌连忙起身说着“不敢当,不敢当”,便陪张诚与宣镇诸将一饮而尽。

  他们二人平素在京中也很少服人,与陈九皋一般眼高于顶,总觉得自己只是缺少机会,才没有立下什么赫赫战功,对于边镇各将私下都未曾看在眼中。

  但今日一战,却叫他们心中震撼,别处边镇各将如何,他们未曾接触过还不敢言语,但今日张诚所部战场上的表现,却是叫他二人看在眼中,服在心里。

  今日酒宴便少了些趾高气扬,多了一份真心结交的意思在里边。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张诚尽皆看在眼中,这一切都是他喜闻乐见的,虽说他们两个区区的游击将军,在京营中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但张诚却不嫌弃他们位低职卑,只要他们愿意与自己合作,张诚甚至可以养着他们,可以带着他们一起捞军功。

  毕竟他们是驻守京师的京营,若是在京师有一支可以随自己调遣的军事力量,那对于张诚来说可是求之不得。

  但这是却不可过于急切,所以他现在也没有表露过多,即已表示过对二人的尊重之意,张诚便话入正题。

  他放下酒碗,沉声对诸将说道:“贼寇虽败,但其仍有近三万的贼兵,如今更是聚拢在一处,其中更有三千人的马队,却不可忽视。”

  他目光从魏知策的身上扫过,停在了张广达的身上,接着说道:“诸位随我多年啦,当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贼寇是人,饥民也是人,然我麾下将士更是人。

  人命自是重要,但本帅麾下将士之性命,当为最重。

  我将他们从宣镇带出来,不是来河南送死的,而是来解救豫省百姓的苦难,来荡寇安民的。

  纵然人固有一死,但沙场战死,乃我辈之所愿,而因一己之仁、一己之私心而死,怎对得起我三军儿郎!

  诸位务要谨记,自今而后,我等会遭遇各样的强敌,本帅亦不能时刻在诸位身旁,耳提面命,许多时候还是要靠诸位来临机决断。

  切切要以大局为重,要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心,既不可姑息养奸,亦不可妇人之仁,优柔寡断!

  都听好了嘛?”

  “我等当谨记大帅教诲,绝不以妇人之仁,贻误战机!”

  张广达第一个站起身来高声应着,余下诸将也都起身应允,魏知策脸上略有一丝愧色,整个军帐中惟有他应允之声为最高。

  因战事并未结束,诸将也都不敢开怀畅饮,接着又议了些军务,比如靳勇所部主要就是看押俘虏的贼兵和饥民。

  而陈大宽则注重于开封城东方向的防守,张广达的骑营的主要任务就是休息,以便明日可以全力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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