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八三章 青铜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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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元仔细端详这件青铜器:

    这件告田觥由器盖和器身两部分组成。

    盖作牛首状,犄角高翘,前端是宽流,后端是把手,腹长方外鼓,有长方形方座。

    器腹及圈足上各饰一周夔纹,器座分铸。

    方座的四边饰夔纹,中饰直棱纹。

    前后有四镂孔,器盖对铭“告田”二字。

    通高44、器高17.9、口径32厘米。

    告田觥的时代可以早到商代晚期,是这批器物中时代较早的。

    美国的罗森夫人对这件器物很感兴趣,研究后将其时代定在西周早期,实际上这和商末周初是一个断代概念。

    觥属于盛酒器,流行于殷代中期至西周早期,西周中期开始式微,此后未见出土报道。

    与其他器物相比,此物出土的数量少,宝城出土的数万件青铜器群中,仅有两件。

    但由于其造型独特、制作精美,也就格外引人注目。

    特别是1976年12月于扶风庄白村一号铜器窖藏中出土的折觥,造型稳重,装饰富丽,是青铜器断代的标准器。

    堪称国宝重器,备受大家青睐。

    “师父,这个觥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

    刘金宝遇到了不懂的东西,又开启了自己的问题雷达。

    不过他的这种习惯,张天元认为是好的。

    不懂就是不懂,就应该问。

    所谓不耻下问,就是如此,不懂装懂那才是好笑。

    张天元笑了笑道:“觥这个字在日常生活中虽然比较生僻,但文物考古界的人们对其并不陌生,收藏界的大多数人也对其略知一二。

    中就屡见其名,如:‘我姑酌彼兕觥’就是指的这种器物。

    现在人们约定俗成地把这种器物称作觥,并把它当作酒器。”

    “约定俗成?也就是说这并非就是事实喽?”

    刘金宝又问道。

    “你这小子果然聪明啊,正如你所言,约定俗成的东西,虽然大家都比较认可,但却未必就是事实。”

    张天元解释道:“这东西真正器名是否就可以称为觥,真得是尚不可知。

    在比较早的和博古图上,均没有觥这个器名。

    自宋以来,大概因为这种器物的造型与匜有点相似的缘故,故人们又多把它称之为匜。

    但是,匜和盘为古代盥器,:‘进盥,少者奉盘,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

    考古中也发现,盘与匜配合使用,流行于西周至战国时期,其组合与时代都与觥的出土情况不相符合。

    盘的作用与现代的脸盆相近,匜则像一只瓢。

    贵族行礼仪时,往往用匜倒水洗手,用盘承之。

    这说明匜不属于酒器之列,而是属于盥器之类。

    王国维在卷三一文中对这两种器物的区别又加以界定,指出,有盖作牛头形的当属于觥,其无盖者为匜。

    不仅如此,考古资料发现,觥的铭文自称‘尊彝’,说明这种器物不会是水器匜。

    殷墟妇好墓共出土了觥8件、盉2件、盘2件,从它们的组合来看,也无一与盥水器盘相配。

    这就说明觥这种器物应当归属于酒器,不应当称作盥水器匜。”

    “既然已经确认应该是酒器,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刘金宝不解地问道:“我真得搞糊涂了。”

    张天元解释道:“主要是因为问题还不止于此,把觥当作酒器似乎没有多大争议,但它到底是盛酒器还是属于饮酒器呢

    依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称彼兕觥,万寿无疆’,从这里看,觥这种器物应当是饮酒用的。

    但是,考古发现的迹象很难支持这种推测。

    容庚先生从有的觥附带有斗的情况认为,觥应当是盛酒器,而非饮酒器。

    觥这种器物虽然发现不多,但其庞大的体量与重量表明,这种器物只能用于盛酒,而无法用它来饮酒。”

    “原来是这样啊。”

    刘金宝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

    也就是说,究竟这东西是饮酒器还是盛酒器,在这个上面出现了不一样的判断。

    但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一件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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