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零三章 雍正的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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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中国绢本和纸本绘画题材可归纳为三大类:山水、花鸟和人物。

    独立的花卉题材早期多与佛教艺术相关,但其后的花卉描写日益普遍。

    当时,花鸟这一自然写实的组合亦时可得见。

    川州锦都的黄筌便是以其写生花鸟画名噪一时。

    这种画风在职业或宫廷画师当中尤为常见。

    黄筌曾供职宫廷画院,其写生之作是先用工笔细线勾画轮廓,再用诸彩填施渲染。

    相比之下,徐熙出身优渥却一生布衣,其花鸟画风亦迥然有别。

    徐氏作品有较大的诠释空间,运笔具书法神韵,后人称之为徐熙写意,深受文人画派推崇。

    黄筌、徐熙均追随者众,其画意风骨自宋代以降长盛不衰。

    雍正帝品味之高或许是清代帝王之最,可想而知,他对这批十五世纪花鸟纹抱月瓶亦青睐有加,他在位期间更命人烧造多款花鸟纹瓷瓶。

    就此而言,最接近十五世纪审美标准的作品可分为两大类。

    传世品中有寥寥数件小巧的雍正抱月瓶,其器型与十五世纪抱月瓶相若,前后腹亦各饰一只小鸟,其中一例为德拉梅尔旧藏,2011 年经香港苏富比拍出。

    另外尚有一款更小巧的作品,香港佳士得曾于2015月拍出一例。

    这两款小巧的抱月瓶通常瓶口外撇,且大多不带年款。

    以本品为例的第二类作品更为珍罕,它们通常高约37 厘米,配圆直颈。

    帝都故宫珍藏一例,另一例为张宗宪先生旧藏,1999 年11 月经香港佳士得拍出。

    故宫抱月瓶的年款与本拍品瓶底所见类似,而1999 年拍出瓷瓶的年款基本上已磨蚀殆尽。

    在装饰类似本品的较大雍正抱月瓶时,画瓷师基本上保留了十五世纪初及十八世纪较小作品的纹饰格局,与此同时也充份利用其较宽广的画布,将前后瓶腹的纹饰题材增至双鸟。

    就中国纹饰而言,人们常视梅枝上的黑白小鸟为喜鹊;但在布克菲的协助下,专家们终于确定立于本瓶梅枝上的并非喜鹊,而是鹊鸲。

    这种燕雀类小鸟,先前被划归为画眉科的成员。

    此鸟因啼声婉转而为人所喜,曾是极为常见的笼养鸟。

    至于杏树上的鸟儿,人们往往称之为中华白头翁,但该鸟喉部为白色,而本拍品的鸟儿却只有白色冠羽和胸羽。

    本品前后瓶腹枝上的鸟儿均殷殷对望,而杏枝梢头位于左方的鸟儿则回首顾视同伴。

    这些鸟儿的构图方式与北宋绘画一脉相承,前述徽宗的花鸟册页便是最佳证明。

    综而观之,本品的纹饰格局要比十五世纪初的版本复杂,但其画工仍无比严谨细腻。

    与此同时,疏影横斜的虬枝与娇美的梅花对比鲜明,而叶繁枝柔的杏树也与饱满妩媚的杏花相映成趣,笔法意趣均深得丹青之妙。

    经过一番仔细的鉴赏,张天元基本上可以确认,这的确是一件雍正年代的抱月瓶。

    而且正是那件在香港佳士得被将近四千万港元拍走的东西。

    看到美妇瞅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

    张天元笑了笑,已然心知肚明了。

    对方分明是知道这东西是真品,特意拿来考教自己的,如果不能把这价格压倒自己可以接受的水平,那今天他就算是白来一趟了。

    想到这里,他说道:“这东西的确是好东西,但如果按照拍价,未免太贵了一些,我或许买不起啊。”

    “哦?你看出来这东西的真假了?”

    美妇笑着问道。

    “这位女士说笑了,我虽然不敢擅称专家,但好歹也是个侵淫其中已久的收藏行家,自然是看懂不少东西的,雍正帝最喜欢的这种花鸟抱月瓶,我能不知道吗?”

    张天元笑道。

    “花鸟怎么就好了?”

    美妇问道。

    张天元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李云璐。

    “答得满意,再给你打折。”

    李云璐分明就是不把钱当钱啊,又或者这东西本就是她父亲从别人那里巧取豪夺来的,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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