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八章 朝元仙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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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黄老没写的真正原因,恐怕还有一点,尽管他在文中,对该画卷各段明清题跋的抄录裁割过程进行了清晰的梳理,但鉴于历代题跋原迹曾被人任意改割,亦无法观其全貌。

    看来他是冀求在高贞白的获得某种信息,但高氏的文章令他感到失望而无从下笔。

    高贞白一文收在他的中。

    高氏坦言,他既没有看过,也没看过徐悲鸿藏的,所说皆是途听道说,尽管原藏家罗氏是他友好。

    殊不知罗氏虽说是收藏家,但也是古董商。

    商品交易属于商业秘密,是绝不会轻易透露的。

    能对外人言者,恐怕隐瞒或炫耀更为普遍。

    况且罗原觉在重新装裱时也做过手脚。

    因此高贞白无法知道此图在广东的递藏经过及真相,只能按罗氏所说而记之。

    至于他说徐悲鸿藏的请赵浩公鉴定,也是胡编,一是那年赵氏根本不在香港。

    二是根据记载,徐悲鸿是找黄般若“鉴赏”的,香港月刊1972 年7 月号孤独行者一文曾经记载。

    故高贞白一文,只能作掌故家之“趣谈”观之。

    黄苗子是当代中国一位很有底蕴和地位的老学者,李明光对他,那可是相当尊重的。

    当是张天元听了这些话之后,就一直惦记着的下落了。

    来到美国之后,他曾托人寻找过这幅画,据说是被王季迁放到了大都会博物馆展览,然而真正去了之后,却并未看到。

    由于的题跋及藏印经历代藏家及画商割去,而黄苗子所藏原题跋蓝晒本也因王季迁而散失,因而对该图的递藏无法进行准确考证。

    到底如何从宋留存到今天,并辗转流落在广省?这大概已不可考究。

    但根据所见资料,对该图在广省流传百年的递藏情况还是可以进行一番梳理的。

    在相关的文献中,最早出现在中,依次记载为:

    一八二五年八月十二日:“英圃着人送到宋武宗元来,甚佳。此图仅得半截,有赵文敏跋,是真笔异物也。”

    一八二八年九月初五日:“卢英圃以武宗元来嘱题。”

    同年九月十七日:“为卢英圃题,是宋武宗元笔,内有赵松雪跋。”

    九月二十日:“卢英圃以大幅石田画来阅,不真且不佳,清湘松竹佳而未必真,已送复了。”

    由此可知,19 世纪初此画已流落广城,为卢英圃所藏。

    卢英圃,顺德人,收藏颇丰。

    谢兰生于1828 年在浅红冷金笺上为其题跋:“古人绘五帝图,于东、南二帝,意尤矜慎。考陈若道像,擅长而专工则在东华帝君像。

    谓:

    东华位乎震,自乾再索而得震,乃帝出应物之象,非道家不知此义是也。

    又武虞部常绘三十六帝于上清宫,其赤明天帝潜写入太宗御容,真宗见之,焚香再拜。

    盖赤帝即南极天帝,以宋火德王故也。

    此卷亦虞部之笔,而五帝朝元只得南、东二帝,其余皆已佚去。

    他时延津剑合,固是佳话,否则此一截正通卷聚精会神处,谓之全壁,亦奚不可耶。

    至辨正之精确,则松雪一跋已详,无庸更赘一字矣。”

    此图随后为陈桐君所得。陈桐君,字凤翁,室名“补读庐”,号“颖川飞凫人”,顺德人。

    翰墨轩主有陈桐君题于乙卯中秋节之跋,记其收藏该画之缘由及原跋损毁情况:“吴道子五帝朝元图,岭南名迹也,南海卢氏藏之四世沧桑,后卢氏尚新学,尽弃前人珍秘,予于肆购得之,奇缘也。

    乙卯八月朔,吾粤东西北三江水同时并发,平地水深逾丈。

    翌日大火亦至,仓卒出险,仅携倪高士淡室诗卷、赵文敏夫妇合作兰竹卷,独吴迹倒卷至将柯敬中、赵俞二跋损去。

    回忆途中灭顶三次,水浸六时,虽有少损,亦云厚幸。”

    鉴于赵、柯之跋被损,陈桐君特忆补录如下:

    赵跋云,玉山顾仲瑛赠此卷与道士余彦祥藏之十余年,偶以见视,诚奇宝也。

    然非深知汉魏石画之神理,鲜能领略其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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