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三零章 王者之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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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专家都认为,斧钺和“王权”的关联,萌芽于新石器时代。 更新最快

    作为一种进攻性的手持兵器,斧钺的使用不仅需要技巧和力量,更需要无畏的胆识和勇气。

    在近身肉搏战中,手持斧钺、骁勇异常的勇士,无疑会在捍卫集团利益的过程中获得所有成员的拥戴和推崇。

    这应该是青铜钺成为王权象征的现实基础。

    所以我们在浩如烟海的历史典籍中看到,王者征战沙场总也少不了斧钺。

    如引云:“夏执玄,殷执白戚,周左仗黄,右秉白髦。”

    亦曰:“汤自把钺,以伐昆吾,遂伐桀。”

    :“武王载旆,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曷。”

    从王权象征物引申开去,青铜钺也被视为军事指挥权的象征。

    中比较详细地描述了君王授命将军时的具体情形:君王“亲操钺,持头授将军其柄曰:‘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复执斧,持头授将军曰:‘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

    说明斧钺作为军事统帅权的象征,乃是将军率军征战的必需之物。

    而王者进行朝政与礼仪活动,斧钺同样不可或缺。

    中云:“王秉黄钺正国伯,……王秉黄钺正邦君。”

    说明周王作为宗主国或者盟主国国君,必须秉黄钺亲理政事。

    而大凡有大型国事活动,王者身后须设有绘制斧钺图案的屏风状礼仪设施。

    春秋战国以来,斧钺逐渐失去昔日的辉煌,但在天子的大驾卤簿中,却也一直少不了黄钺,青铜钺作为皇权的象征之一仍残留在礼制的行列中。

    中记载的天子出行,“乘舆法驾……后有金钲黄钺,黄门鼓车。”

    一直延续至汉代,仍可见沂南汉画像“车马出行图”中的斧车,斧应是钺的传承。

    唐代的统治阶层似乎以列戟制度取代了斧钺,这点为皇亲贵族墓葬壁画所证实。

    但据杜佑记载,唐代皇帝出行仪仗行列中仍保留着黄钺车,甚至天子八宝在出行时也需置于黄钺车中。

    到了崇尚复古的宋代,统治者又一度恢复了斧钺制度,考古发现中斧钺较为常见。

    在卷二七九记载:“太宗尝幸内厮,进以亲校执钺前导。”

    这说明皇帝的日常活动或出行礼仪中,仍然以斧钺来彰显王权。

    宋代以后,斧钺非常少见了。

    原因可能有二,一是两汉出行仪仗配置专用的斧钺车,似乎过于繁缛,尤其火器的出现可能弱化了斧钺的威严感;二是斧钺的象征意义可能逐步为另一种礼仪化形式圭所代替。

    圭一般为玉石质,可以佩戴,更适于朝政、出行等活动。

    国有大小之分,王亦有高低之别。

    尤其在西周的分封制体系中,诸侯王虽然拥有使用“青铜钺”的资格,但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

    什么样的青铜钺可以被使用在什么地方、用在什么人的身上,都大有讲究;

    而质地、大小、纹饰不同的青铜钺,也对应不同等级的使用者这些被专家们称之为“斧钺制度”的规范,必须被严格遵守,即便尊为王者,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比如说,青铜钺被视为军事指挥权的象征,而号令三军总要以军法相佐,青铜钺因此具有了执行军法的功能,并一度扩大到军法以外的刑法领域,成为刑具乃至刑法的代名词。

    作为刑具的青铜钺同样具有极高的尊严,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它一砍受刑者能否获得斧钺之刑,似乎也受到其身份地位的限制。

    文献记载中的斧钺之刑,所涉及的往往都是一些身份地位很高的贵族或者官吏,诸如商纣及其嬖妾,还有苏武和赵充国等。

    再比如古籍中一再提及的为历代天子所专用的“黄钺”,明显有别于各级贵族用钺。

    记载,周武王率军攻破殷都朝歌,“以黄钺斩纣头,悬大白之旗。已而至纣之嬖妾二女……斩以玄钺,悬其头小白旗”。

    显然,在周武王看来,拥有“天子”地位的商纣才有资格被黄钺砍头,而其嬖妾之刑只能使用质地不同的玄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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