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一章 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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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切尔的母亲在一个公厕旁遭人羞辱。当满身伤痕、流着血的母亲被人们抬到雷切尔跟前时,她尖叫着说,“一定是政府军干的”。

    事后,利比里亚**武装“和睦与民主阵线”的头目开始动员雷切尔加入他们的“炮兵突击队”。为了复仇,雷切尔同意了。没多久,雷切尔学会了开枪。她说:“开枪时,我不会想我是在杀人,而是把他们看作我的敌人,他们伤害了我的母亲……”

    听雷切尔说,她曾经有两个很好的朋友,一个是塞拉利昂的哈瓦和乌干达的格罗利娅,她们几乎是同时走入女娃娃兵的行列,不过她的两个朋友则纯属被逼迫。

    哈瓦8岁那年,有一群塞拉利昂叛军来到了她的村子,绑架了她及一群孩子。“起初我拒绝加入他们,但最后不得不屈服,因为没人给我东西吃。我成了他们的‘妻子’,感觉糟透了。”格罗利娅的命运和她相似,她14岁那年,遭乌干达“反抗上帝军”绑架成为女娃娃兵。当然,还有一些女孩子,是因家境贫穷被父母“纳税”交给地方武装力量;也有的是为温饱,只好投靠**军或游击队……

    一旦走上这条路,女娃娃兵们很快会被改造为“战争机器”。“我第一次参加战斗时很害怕。但两三天后,成年士兵逼我使用会让人上瘾的药品,我就不再害怕了。当我吸食那些东西时,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那就是一场梦。”回忆起过去的日子,雷切尔很是平静地说道。

    “除了要被注射或服用使人疯狂的药品,我们还要进行暴力方面的训练。成年士兵会要求我们杀死自己的亲人,并要我们喝下死者的鲜血,拒绝者会被处死。有时候,士兵还会给我们一根大棒或一把斧头,来处死那些企图逃跑的少女,不干也要被处死。那些士兵们还喜欢烧掉当地村民的房子,然后。让我们围着大火跳舞。经历过这些,到最后,我们朝别人开枪,就像喝水那么简单。”

    女娃娃兵被qiang+bao。更是司空见惯。有时候,她们会被赐给司令官当“老婆”,但大多数都会遭到士兵们轮暴,因此,她们中患性病的比例非常高。

    雷切尔告诉张天元说:“我们经历了太多不幸。白天。要面对血腥去杀人;晚上,又沦为性~奴隶。在军营里有许多小房间,男人们把我们关在里面,当作发泄兽欲的工具,不顾我们还是孩子,随时蹂躏。很多时候,我们会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精力,虚弱不堪。”

    但对雷切尔这些女娃娃兵而言,最危险的还是战斗。即使怀孕了,她们也要参加战斗。而她们参战的方式则十分全面。不仅要手持ak-47冲锋陷阵,还要执行扫雷、自杀袭击等任务,或是充当间谍、传令兵和哨兵。

    除了这些,女娃娃兵还被强迫从事繁重的劳动,得到的却只是很少的食物。她们常常遭受慢性疾病的折磨,还要照顾被qiang+bao后生下的婴儿。非洲丛林中出没无常的毒蛇野兽,也使她们时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据雷切尔描述,这样的折磨使她和其他同龄女孩相比,“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倍。”

    由于不堪忍受非人折磨,雷切尔最终逃了出来。不过可惜的是,她的两个朋友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很多时候,女娃娃兵们即便能侥幸逃离魔窟,却也不得不过着屈辱的生活。因为曾被qiang+bao过或未婚生子。这些女孩常常被家人看得“下贱”和一文不值。

    雷切尔其实从加入反抗军那天起,就盘算着如何逃脱。“我经历了无数的痛苦和折磨,好几年的时间我都过着非人的生活呢,后来,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我一个人在丛林里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回到了家乡。见到了唯一的亲戚。一开始他们很高兴,但当我告诉他们我被那些士兵qiang+bao了,他们就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失去了作为女人的价值,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只有给亲戚当佣人才能换口饭吃,有一个容身之地。”

    不仅如此,而且作为曾经杀过人的女娃娃兵在离开武装组织后,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生活在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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