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佩服-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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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一人一个陶罐里面盛着米汤,其余是五合米饭,但有一道菜与州县学里相同,那就是蒸茄子。

    几条白蒸茄子切成两半,白瓤上浇了醯酱,味道着实不错。

    不过说到吃茄子,就得讲讲朱熹他老人家了。

    朱熹在武夷山讲学时,平日与学生们就吃脱粟饭与茄子。有一日一名叫胡纮千里迢迢来拜访朱熹,朱熹就给他吃茄子加脱粟饭。

    胡纮那个气啊,逢人就说‘此非人情。只鸡尊酒,山中未为乏也’

    就算山里啥都没有,你也拿只鸡和酒招待我啊,哪有见过你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啊。

    然后胡纮当了官后,就弹劾朱熹是伪学罪首!

    太学里这样清苦的生活令章越想起了在州县学里‘食二三等饭,作一二等人’。

    但看着这紫色的茄子,章越不由自嘲道:“今日食紫茄,明日服紫衣!”

    左右听了都是笑了。

    众人吃了饭,刘佐将剩饭装在陶罐里用碗盖了带回斋舍。

    但见程颐还在斋舍里捂着头,盘坐在榻上对着墙壁冥思苦想。刘佐拿着饭道:“持正吃一口吧!”

    但见程颐摇了摇头。

    刘佐无奈对章越道:“三郎,还是你劝一劝他吧!”

    章越正要上前,却欲言又止,想到方才将程颐带偏的后果,以后会不会就少了理学呢?

    南宋儒家有三个学派,分别是朱熹的理学,陆九渊的心学,吕祖谦的事功学派,三足鼎立。

    而理学被明朝立为官学,也就是明朝的治国思想。

    一个学说适应于一个时代。

    章越比程颐高明的地方在哪里,在于眼界,一千年来沉淀下的知识见解。

    程颐不知道王阳明,没读过传习录,也不了解西方哲学,近代思想。这不是一个人再如何聪明过人,如何努力体会,就能够超越的,这就是眼界的差别。

    章越坐在了程颐的身旁问道:“程兄,可悟到了什么吗?”

    程颐双眼都是血丝地看向章越道:“三郎,我想了一日也不明白。无善无恶心之体,这是无,说心体无善无恶,则意、知、物皆无善无恶,为何又称为有呢?既是一无不可三有,应是四无。既是三有则当四有,不可一无。”

    章越闻言笑了笑,问了其他的,我肯定不明白,你问到这里,我就知道了,因为书上有现成的答案可以抄。

    章越当即哈哈大笑道:“我早料定持正兄必有此一问!”

    ……

    程颐一听章越这话,不由肃然起敬,一旁之人也是竖起耳朵来。

    章越这境界何等了得,早已料到了一切。

    章越道;“其实一无三有乃是本源,从何处参都不会有错。但四有四无之说各执一边,将话头参尽了就有错处。”

    “安定先生有言明体达用何意?明体即是明心,心乃无善无恶,那即是无,达用即是意,知,功夫,那就是有。”

    “四有既是寻着达用去作,由达用至本体,四无即从心上去下功夫,从本体到达用。”

    “这有何不同呢?一会从达用到本体,一会从本体到达用,我等都懵了。”刘佐不由言道。

    “当世之人有两等,一等是利根,一等是钝根,四无之说,专接上根之人,从本体上悟透,即便是颜子也未必能也,岂可奢望普通人。倒是四有之说,由达用到本体,接引钝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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