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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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隐隐中,别有良田人家。

    远远望去,轻烟薄雾,飘飘渺渺如有仙人。

    一处浓荫深处,影影重重有一座阁楼。

    重楼的楼檐飞翘,却只是灰瓦青砖,显得有些幽深静穆。

    楼宇的大门前早有一位花青色锦衣人翻身下马,对着迎出来的小厮叫道:“辰良在吗?快通报辰良,说雁行来了。”

    小厮忙答应着接了马,对门里叫道:“傅公子来了,快快通报先生。”

    门里很快就传出飞奔而去的脚步声。似乎是去后房通知先生去了。

    花青色锦衣人不待要找的人出来,便径直往里走。没有人拦他。

    对迎上来的管家道:“管家,我去见他。”

    一边说一边步履如风直往院子里去了。

    锦衣人走的飞快,管家只好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过了两重院子,在一处细柳如织,花香如缕的地方,花青色锦衣人进了雕花院门,叫道:“辰良,辰良……”

    早有一个四十上下的素衣妇人脸色焦虑地奔出来,慌神道:“傅公子来了,先生他旧疾犯了。”

    被叫傅公子的花青色锦衣人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素衣妇人,箭步直往门里去了。

    嘴里叫道:“辰良。”声音有些紧张。

    进门过了屏风,又过了珠帘门,花青色锦衣人见一白衣人蜷着身子,跪在床下,一只手搭在床沿上,鬓发垂落。

    正背对着他。

    锦衣人一把将白衣人抱起,唤道:“辰良,辰良……”

    转头对着门外大叫道,“快请大夫。”

    白衣人面色惨白,额上密密的汗珠,缩着身子,轻道:“无妨。”

    锦衣人慌忙从桌上取了水,道:“喝点水吧。”

    见白衣人轻轻饮了一口,锦衣人又慌忙伸手取了药匣过来,慌慌张张打开,取了一小瓷瓶,取了一粒药丸,道:“快吃药。”

    白衣人却只伏在花青色锦衣人胸前瘫软无力,并不张嘴,只闭目微弱道:“好痛。”

    锦衣人见白衣人说痛,竟慌乱中落下泪来,道:“怎么会这样?”

    说着忍不住低下头,将脸贴在白衣人额上。

    白衣人已经瘫软在花青色锦衣人怀里,任由锦衣人紧紧抱住,几欲喘不过气来。

    四十上下的妇人跪在地上,落泪叫道:“先生,如何是好?”

    白衣人气息微弱道:“无妨,四合香……”

    妇人慌忙将屏风外香盒里的四合香取了一支,点上了。

    这心痛之疾,已快二十年了吧。可是这痛并不经常,何故今日又犯?

    白衣人软软地地伏在锦衣人胸前,动也不动。

    半柱香的时间,白衣人似乎好了起来,有气无力道:“雁行,你要勒死我吗?”

    锦衣人慌忙送了手,道:“可是好些了?”

    白衣人叫宋辰良,此时面色惨白,软在锦衣人怀中,汗水涟涟道:“好些了。”

    锦衣人叫傅雁行,掩饰地擦了泪,急促道:“怎会如此痛楚?你是大夫,为何不研药医治?”

    宋辰良道:“心疾,无妨。歇歇就好。”

    傅雁行急道:“如此痛楚,怎会无妨?”

    宋辰良不再理他的抱怨,只转头对着妇人,声音虚弱道:“秋月,去将九洛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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