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与此同时-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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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近距离地看着这名尖耳朵的黑美人,一时间没能听出这句话中的深层涵义,于是就着对方话中的表面意图顺口反问:“哪件怪事儿?”

    “你真的是半兽人吗?”

    “难道你认为我不是。”

    “不,你这奇怪的……杂种。我好像真没办法从你身上看到半点兽人的血性,除了薄暮城时那次。”

    “你是说和熵的战斗吗?”

    “没错……但那不是重点。”鸦雀摇摇头,收起冷笑之后的神情仿佛难得一见地有些正经起来,“你这混血的呆头魔像……”

    “所以我现在到底是杂种还是魔像?”

    “闭嘴!别打断我思考,你这连杂种和魔像都搞不清的……好吧,我是说——你,半兽人,回答我,你所追求的秩序信仰对你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这个问题不好直接回答。可以提供一个参照物吗?”

    “你的命。”

    “那么这份信仰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呵呵……”

    认真的答案换来一声不满意的冷笑。

    石拳仿佛能从这声冷笑里听出一句理所当然的“虚伪”。

    但这也是意料之中——他保持自己的视线,与面前的诗人小姐继续四目相对,心里何尝没有想过你自己不也正是黑暗精灵中的一朵奇葩吗?

    地底的故乡对你来说代表着什么?

    地表的世界对你来说又象征着什么?

    ……等一等。

    不经意间想到这些,半兽人的脑海突然产生出一个朦胧的疑问。

    她真的只是为了最后讥笑我这么一下才问了我这么多话吗?

    不……

    她很聪明,骄傲,也爱捉弄人,但应该不会为了这点无聊的优越感而专程对谁浪费那么多口舌,就算是平时兴起拿自己开涮也不过仅仅两三句话便结束话题。

    石拳的双瞳在疑虑中模糊几秒。半晌过后,他似乎在心里组织语言,然后换上另一对认真的眼色重新开口:

    “鸦雀。”

    “怎么?”

    “你觉得,什么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他想了想,语言也在胸腔深处组织了老半天,尔后一点不像开玩笑地对其抛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鸦雀稍稍抬高一点视线,弥补身高的差距抬眼注视着他,脑海里第一时间飘过一团“你是傻子吗”的念头,但两秒钟后眯了眯眼缝,然后没有出声回应他的提问。

    她沉默下来,苍白的头发拂过兜帽的边檐,随她歪头的动作滑到她的肩侧。

    石拳好像能从这个简单的举动中读懂她的暗示,于是接着继续述说——

    “在迷雾岛时,你问过我以前是否因为血统中的黑暗面而发生过某些不堪回首的悲剧,对此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说是的,并且远不止一场。”

    “这其中的第一场就发生在我母亲身上。我的母亲是个人类,过去居住在金阙莺帝国东南边疆的一个小山村里,在一次兽人劫掠者的入侵战争中怀上了我。”

    “战争结束后,她的村子被毁了,在幸存下来的流亡过程中被一支碰巧路过的人类商队收留,几个月后忍受着伤病的煎熬产下了我,并在赐予我生命的当晚就去世了。”

    “商人们代替母亲收养了我,等我长大一点后也坦白了我的身世,令我了解到兽人的寿命比人类短暂,兽婴的育期也因此较短,但却更加暴躁,许多身怀半兽人婴儿的人类母亲往往都熬不过分娩当日。”

    “我的血统间接害死了我的生母……这是第一场悲剧。”

    “第二场的时间要再往后几年……等再长大几岁,兽人的早熟在我身上有所体现,商人们开始安排给我一些护卫工作,但没想到我的血统比例更倾向兽人一方,以致于有天晚上我发疯了。”

    “或者说是出现了兽人部落中十分常见的狂暴现象……但事端的起因却很可笑,你可以想象当时的我非常暴躁和易怒,一个爱摆弄嘴皮的小商人偏巧对我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在我耳中被我曲解成侮辱性质的挑衅,从而顺利激怒了我。”

    “就这样,狂暴时的我认不出恩人和朋友,眼里只有敌人和猎物,脑袋里只剩下失控的野性。我拿起那些商人交给我的武器对他们举起屠刀,等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辜负了所有人的信任。他们畏惧我,敌视我,聚成一排鼓起勇气与我对峙。我茫然,然后慌乱,但无法辩护我的过错,那些染血的尸体就像冰冷的罪证指控我的恶行,迫使我不得不选择离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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