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双抢”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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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伢儿被肩上四、五十斤重的沉沉稻捆压弯了腰,赤着脚艰难地走在狭窄的长满杂草的田埂上。稍不留神,就会被杂草绊倒或者一脚踩进杂草下面的小坑,摔倒在地,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喊一声累、喊一声苦!累了,就从肩上放下稻捆,歇一口气,撩起衣服擦一把汗,马上又挑上肩,继续向前走去。

  桂姣带着伢儿们挑了20多个来回,天就已经黑下来了。她估计公公在家已经做好晚饭,这才带着伢儿们回家。

  一路上,桂姣看着累得连走路都很费劲的几个伢儿,看着垫在他们手里那一条条被汗水和鲜血湿透的垫肩用的毛巾,她的心像在滴血似的疼。

  晚上、还有明天、后天…,这下来的日子,他们那稚嫩的肩膀还要继续承担这样的强度,这让她如何能不怜惜、如何不心痛?

  她想,晚饭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去挑剩下的那些稻捆吧。伢儿们的肩膀都磨破了,走路的时候腿也开始打晃了,让伢儿们晚上在家歇一个晚上吧。

  没想到,一家人刚刚吃完晚饭,家里就来了一群好帮手。

  原来是传国姐弟们的姑妈和姑父们来了,他们都带着农具,骑着自行车一起到娘家帮忙来了。只有伢儿们的二姑父要忙着织布,不能前来。

  姐弟四人高兴得不得了,他们顾不上白天受的累,没听大人们让他们歇着的话,又欢快地跟着这一大群人跑到地里去割稻子。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这些姑妈和姑父们每天早早就来,半夜才走。

  朱老爷子也暂时锁了废品站的门,专门留在家里准备一天三顿饭。他从早到晚,不是拉着最小的孙子在大门外打着烧饭用的稻草把子,就是在大灶上做饭。

  这稻草把子是上一年稻杆打下来稻子后剩下来的稻草,在猪圈附近堆成一个屋檐顶的方形大篙放着。这些稻杆晒干后,用夰子打成一捆捆的“8”字形的稻草把子,堆放在厨房的引膛里。做饭时,这些稻草把子随取随用,烧完一个,取一个,依次放进大灶膛里烧火做饭。

  朱老爷子脚不沾地地屋前屋后忙碌,才能将这一大家子的一天三顿饭准备好。

  做早饭和晚饭的间隙,他还得抽出空将家里的鸡和猪也喂好。

  至于喂牛,当然了,要做农活,必须要有牛。

  大队开始承包到户以后,队里的牛也分给村民了。每5家分到一头牛,每家轮流喂养一个星期。这星期正好轮到家里喂养水牛。

  朱老爷子让朱传国早晨抽空去割了些嫩草回来放在阴凉的大树下,让牛中午有得吃。又安排朱传文傍晚去田埂上放牛吃草。

  人多力量大,很快,朱传国看到自家的水稻已经成了第二批晒上打谷场的,她不太担心稻子了。

  早稻收完以后,这干枯的稻田要先耕完,然后用水泡一两天,才能再耙平。队里的抽水机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将河里的水抽上来,沿着田埂旁的沟沟渠渠送到每块稻田旁,只待割完早稻后,耕完地后,豁开一个小口,让沟渠里的水涓涓流淌进来。

  那些割完早稻的田里,有些已经耕完了地,有些已经蓄好了半田的水,有些家里劳力多的甚至开始耙上了地。

  朱老爷子已经运着牛耕好了地,他来到地头,将田埂挖开了一个小口,让沟渠里的水细细流进干涸的稻田,吩咐传章看好水,等稻田里灌上半田水后,用泥封上田埂上的豁口。

  这几天,三个伢儿的肩膀都被冲担磨破了。早稻晒上打谷场后,桂姣每天早晚抽出一点时间给伢儿们的伤口各上一点碘酒药水。这些磨破的皮肉也渐渐愈合,他们感觉似乎没有么疼了。

  每天清早,桂姣赶到棉田里打农药、锄草。做这些活的中间时间,她马不停蹄地赶到打谷场把早稻翻得勤勤的。公公牵着牛,牛拉着辊,将稻谷从稻穗上碾脱下来。

  天公也作美,这几天都没下雨。终于稻谷被晒得干干的了。下午桂姣带着传章,跟着朱老爷子一起,来到自家打谷场。

  打谷场上,不少人家已经开始扬起了稻谷。

  朱传章看到大勇和进峰已经在打谷场上抓螳螂,他连忙跑了过去,和他们一起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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