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坩埚的厚度(六)-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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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论据即便是最不具备同情心的人也会被感动的,在皮尔“由于人道和对国家的忠诚”而受到大家恭维并获得尊敬时,这项法案在上议院毫无阻拦得通过了。

  然而到了下议院,第二读时就卡壳了。英国下议院议员的位置是可以买的,有不少第一代工厂主给自己的儿子或者有前途的亲戚买了一个,如果小罗伯特·皮尔的成绩够好,老罗伯特也会给他买一个职位。

  这个法律一开始的标题是“保护一切工厂或手工工场”,现在则被讨论成了“保护纱厂和其他工厂学徒等人的健康和品行法”,它几乎要被归为恤贫法不重要的补充范围了。

  这些儿童在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和锻炼,虽然一直在干体力劳动,可是肌肉松弛,长大了恐怕无法完成成年人的义务。而且也确实有一些家长,他们不停生育,以剥削自己的子女为生,孩子长不大他们也不在意。

  拿破仑不给阿瑟·扬好脸色看,完全是因为他以前在法国游历后,将法国描写成一个人民极端痛苦、极端贫困的样子,他的著作每一页上都写出来英国制度的优越性,在英国农村农工的吃住和穿都比法国好,没饭吃的情况比较少。茶原本是贵族喝的,现在是穷到喝不起啤酒的人喝的,他在早餐餐桌上说啤酒的口味问题……总而言之麻瓜小孩是喝不到黄油啤酒的。

  一开始罗伯特·皮尔“请求”一切工厂主必须遵循这个法律,他在自己的工厂里走了一下,被学徒们的病容和苦相所震撼,被他们生活环境的恶劣,以及他们的无知和坏倾向感到忧心,当他得知别的工厂更恶劣,于是觉得纠正这种情形,并采取普遍措施就是非常必要的了。

  而现在他的口风变成了:把法令扩张到英国极小的村舍是不合理的。至于“下层阶级必须不被剥削改变其命运的机会”的话题根本就没提。

  厂也要分大小,大厂监督起来可能要方便一些,小厂和中等规模的厂分布在农村,因为道路问题,到那些地方去监督很难,而且工厂主的代表们则说这些法令是损害了他们的自由和工业利益的。手工工场不只是纱厂,还有铁厂、玻璃、陶瓷。

  大工厂给人口带来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光荣革命后托利党的土地贵族操控着议会议员的选举,一些“衰败选区”依旧有议员名额,新兴工家们强烈要求重新分配议席,取消那些因为人口流失,已经衰败的选区,减少一些人口增加的选区议席,将名额拨给那些人口增加的选区,也就是新兴工业城市获得更多议席。

  如果按照巴黎的羊毛织工行会章程,每个织工在他的家里只允许有两台宽的和一台窄的织机,每个织工最多只准带领一个学徒,行会中任何人都不得在日出前开始工作,违者将对匠师除以罚款,并且织工和帮工在第一次晚祷钟声后就要停止工作,无论他们的工作进行到什么程度。

  这些规定限制了工坊中的织机数目、人数和劳动时间。这些规定并不是维护学徒和帮工,或者是减轻剥削出发,而是出于避免自由竞争而导致全行业破产的结果。

  而关于产品的规定,巴黎织造全幅布必须有同样坚韧的经纬线,全幅布的线条数也有规定,不具备条件的任何人不得在巴黎织造全幅布,而全幅布的标准是七尺宽、五尺长。

  毛纺织业有的规矩,棉纺织业却没有,甚至连没什么存在感的英国丝绸行会也有相应的规矩。

  至于乔治安娜在市场上随便找的两块布,它们的定长是不一样,夏普塔尔不知道是演得起劲了,还是别有隐情。英国织户家里的织机尺寸都是不定的,但拿着一等品和二等品比较肯定是存在差距的,即便它们的款式差不多。

  人也是如此,看着差不多,却很不一样,最早的一批学徒们让管理教区孤儿院的管事赚了很多钱,他们能穿丝绸、骑好马、戴银质的怀表,但该他们管的宗教教育没了。

  皮尔要求星期天学徒们要到外面或者厂区里的教堂参加祈祷仪式,为了监督法令实施,本郡的保安审判官应每年派两个视察员,一个从当地官员里选,另一个从国教会牧师里选。这些视察员有权在任何时间进入厂区,而且有权立刻召请医生,如果发现有传染病电话,他们有向保安审判官所属的郡法院提出报告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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