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地狱皇后(四十)-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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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这些东西和一个爱吃蛋糕与法式浪漫的小女孩儿能有什么关系呢?问题是2005年的秋天巴黎即将发生暴动,这就是小女孩必须思考的了,不会有人想在暴动的巴黎度蜜月吧?除非她想换一个口味,试试末日逃亡是个什么滋味。

  巴黎市中心的房子很密集,也容易产生热岛效应,热空气流不出去,每年都有很多无家可归以及没有安装空调的市民因为高热死亡。

  地铁里没有降温设备,就像那些在地铁口拿着吉他唱歌的歌手们唱的,车厢里热得像地狱,气味更是变化多端,那绝不只是人体散发的气味,有的说类似硫化氢、有的说是燃烧的空气的味道,有人说是汽车轮胎燃烧的味道,或者是脏袜子、尿味,汇集到每个车站都会提供不同味道组成的鸡尾酒。二战时为了消除驻扎法国的美军对法国人的偏见,曾写了一个名为《法国人的112个恼人之处》的小册子,那时候车厢里还有股大蒜味。

  为了遮盖这股气味,地铁公司在车厢里喷洒了气味微妙的香水,原本相比起不洗澡的味道,女士们更愿意闻香水味,但香榭丽舍站那种掺假的香奈儿5号和左岸香水味只给了过于天真的游客雅致的印象,仔细闻的话还是能闻到死老鼠的气味和刹车的焦糊味。

  比看到一碗有老鼠的浓汤更恶心的是你喝到一半发现浓汤里有死老鼠,你要是不知道汤里有死老鼠还没什么,明知道里面有还要喝下去才恶心。

  法国的香颂不只是甜蜜的情歌和民谣,还有政治和抗议内容,地铁工人7、8月份要罢工的,哪儿凉快到哪儿去,这下连有死老鼠的汤也喝不到了,这半点都影响不到富有阶级,同样民众烧了奢侈品商店楼上住的普通人会失去仅有的家。

  以前法国贵族认为不交税是他们的特权,现在的商人阶级避税到国外去了,留下的人为了他们剩下的那点残羹冷炙而争抢。

  在发火前要冷静思考,楼兰之所以会被遗弃是因为孔雀河改道,河水不再从那座建在沙漠里的城市流过。没有“流水”,不论是什么革命都干不了,英国的工业革命除了技术创新之外还因为银行敢于贷款给工厂主,这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成功之处,换成别的国家和文明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法国的银行家就缺乏这一点,工匠们在法国时没有弄出工业革命。

  法国人自己也研究过,那场革命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如果它失败了为什么又成功,如果它成功了又失败。

  除去近代哲学家滥用“自然”这个名词,自然的内涵是值得讨论的,人的本我和超我本来就存在矛盾,才需要自我调节。

  拿破仑兵败滑铁卢之后失去了控制,他大骂背叛了他的塔列朗是丝袜里的一坨屎(merde)。

  塔列朗对那位昔日的皇帝说“可惜啊,先生们,这么伟大的一个人居然那么没教养。”

  Merde在现在的法国是一个温和的骂人方式,演员们会祝福对方演出大获成功时用到这个词,以前演出成功与否要看剧院外长长的马车队来衡量,如果车马多,当然会在大街上留下数量惊人的马粪。

  土伦之战时巴黎派来的指挥官第一件事就是搜查军官里的贵族,拿破仑则用望远镜看到了“小直布罗陀”,他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才越级向巴黎的雅各宾俱乐部去信举报。

  巫术指控的时候,有人是为了报仇诬告,有人是为了政治斗争才造成社会秩序混乱的。

  塞勒姆更是让马萨诸塞人人自危,家庭分崩离析,闹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剧院,人们闲得没有事做,才给自己找事做。

  除了写“他人既地狱”之外,法国哲学家让·保罗·萨特曾写《存在与虚无》,他深化了胡塞尔的“从实事本身出发”的思想,改造了笛卡尔“我思故我在”,提出了比反思更优先的“反思前的我思”。

  在诸多曾经神圣不可否认的神、精灵等等精神造物中,“自我”是不可否认的,否认自我即是抑郁与自毁的先兆,不论那些施加精神压迫的人们怎么诋毁都不要怀疑自我存在的意义,东方有句哲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弗乱其所为。这就是反思前的我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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