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狮子与狐狸(上)-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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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信送出去了,她浑身才瘫软下来,她觉得自己真的在做一场滑稽又荒诞的梦,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喜欢简单的生活,一个人就能料理很多家务,现在她却必须要新增侍女和女伴了,到时她也会涉及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一样的问题。

    她很喜欢利昂,他是个热情并且和蜜蜂一样勤快的人,是个很好的做丈夫的人选。

    但她不可能和两个男人组建家庭,就像他说的,那是极不要脸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

    凯撒是被匕首刺死的,西弗勒斯却在卢浮宫里寻找一把匕首。要刺杀拿破仑·波拿巴需要必死的勇气,也许她一下子会失去他们两个。

    复方汤剂需要头发,波拿巴送给她的手镯里也有他的头发,这对金手镯并不是前朝王室留下的,而是他很早以前就让他的金银器匠人马尔尚打的。

    那天在运河边,她的头发被他大衣的扣子给缠住了,那根头发后来被他解了下来,让马尔尚做了手镯存放它。

    马尔尚一做就是一对,现在他们俩一人一只,他没戴在他戴了命运对戒的那只手上。

    戴上了手镯后乔治安娜就给了他一耳光,然后她就乘坐马车,在达武所派骑兵的护送下回了巴黎。

    玛丽·安妮·伦纳曼德是巴黎有名的占卜师,她曾为约瑟芬、罗伯斯庇尔、马拉占卜过。

    她是用塔罗牌占卜的,波拿巴也要求乔治安娜帮他占卜一次,但她只抽了一张牌给他。

    她告诉他,战车是不会停止的,拿破仑就像是那张牌所代表的意思一样,有战斗力、行动力强、野心勃勃、精力旺盛,她不会像拉住缰绳一样将他给勒住,而是控制他前进的方向。

    就目前为止应该还不错,因为兵变没有发生,更多的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他和盖朗德的私人恩怨上。

    经历过大革命的人很多都知道,有不少人打着革命、爱国的幌子,看似是为共和国尽力,实际上却在为自己榨取好处。

    教会的资产估值有25亿,大部分已经在热月政变前变卖,但流亡者的产业保守估计也有二十亿、森林十二亿。以前督政府劝这些流亡者回国是用三倍税率,流亡者回国后停收,拿破仑则把这些产业还给了原本的主人,只要他们够胆量回来的话。

    乔治安娜现在用的家具都是从旧家具市场买来的,它们曾经属于不同家族,摆放在不同的客厅、卧室和书房。

    孟德斯鸠说,税收是缴纳一部分财产,保护另一部分财产,贵族却显然没有读过这句话,将免税权当作一种荣耀。

    不交税就是让所有的财产都处于风险之中,再加上一个过于仁慈的国王,他们曾经拥有的“好时光”就这么随风而逝了。

    醒悟不了的人永远都醒悟不了,和这种人一起共事才叫真的累。

    相比之下利昂那种暴风疾雨一样的工作方式反而充满了刺激和挑战。

    他肯定给英国人设下圈套了,不然他不会因为乔治安娜一句求情就放过吃掉了法国殖民地、让法国陷入内乱、同时还在窥伺烟草贸易利润的英国国王。

    “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她坏心眼地盘算着,想象着科西嘉人正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而她正在用脚踝隔着靴子摩挲他的腿。

    他会生气,还是会和西弗勒斯一样纵容她呢?

    “喵~~~”

    那只圣卢克的短腿流浪猫在她脚边出现了,她决定收养它,至于叫什么名字她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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