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作者和批书人行踪之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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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除了有出类拔萃的治理才能外,在政治上也是最具远见的一个,其敏锐的洞察力,先知先觉的忧患意识无人可及。她对贾府明争暗斗,相互残害所带来的恶果看得最清楚,想得最明白,虑得也最透彻,因而从心底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可知道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探春的这席话,不但深刻揭示了贾府衰败的原因,同时也表明她是这场灾难的直接受害者。然而,尽管如此,当灾难降临时,她临危不惧,从容镇定,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和魄力,让想要迫害她的人在她的面前丑态毕露,自惭形秽。

    抄检大观园是正义和邪恶的一次面对面的交锋,探春的表现有勇有谋,可圈可点,是所有受害人中最敢于反抗的一个。其最突出的表现有以下几点:首先,她对抄检大观园的卑鄙行径早有预料,不等凤姐等人来敲门,就已经“命众丫鬟秉烛开门而待”,冷静中透着旁观者的清醒;其次,当她听说“引出这等丑态来”的原因是“丢了一件东西”时,便冷笑着对阿凤说:“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她们所有偷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这番表白表明探春对于抄家的“醉翁之意”心知肚明,对于这种打着正义招牌却干着包藏祸心勾当的行径早有心理准备。因此,不等别人开口,她就首先承认自己是“贼”,主动要求阿凤进行搜检,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光明正大,证明自己不怕诬陷,不怕恫吓,更不怕栽赃陷害。第三,对于狗仗人势的王善保的淫威,她针锋相对,毫不退缩,一个响亮的耳光将王善保的嚣张气焰打回原形,不仅让王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还让她实实在在领教了一回她的厉害,从此不敢轻易冒犯。这些事例充分展示了探春是非分明,敢怒敢言,敢爱敢恨,敢作敢为的率真个性。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正是这个“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的敏探春就是脂砚斋,或者说脂砚斋就是她的原型。这个发现从哪里来的呢?它当然是有根有据的事实,并不是笔者的主观臆断,这个事实来自书中,来自从“秋爽斋”发出的强烈暗示。

    “秋爽斋”是探春的居所,这里与其说是闺房,倒不如说是书房,因为里面没有半点的脂粉气息,倒是书卷之气十分浓厚。作者对这个房间的描述,从桌案到墙壁,从大的布局到小的陈设,详尽而又细腻,这里面就暗藏了谁是书房主人的重要信息。书中对这间房屋的描述是这样写的:

    探春素喜阔朗,三间屋子并不曾隔断。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垒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的白菊。

    当你步入如此清新典雅的书房,自然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笔、砚、名人法帖的陈设,彰显了主人的睿智和渊博,“水晶球的白菊”宁静淡雅,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印象。所谓“阔朗”是以大为特点,房间大,桌案大,花瓶大,直透着主人博大而又开朗的胸怀。

    可以说,桌案上的文房用品把主人的深邃和饱学显露无遗,就好像有无限丘壑藏于纸砚,万般情思凝于笔端,让人敬仰之余还会浮想联翩。那一花囊的水晶球白菊是桌案上的唯一装饰,纯洁中透着不畏风霜的坚毅和执着。这不禁使人联想起探春的“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的“簪菊”诗句。诗中的“休认镜中妆”、“短鬓”、“葛巾”分明是说,书房的主人并非是一位女子,而是一个隐居山林的野客。这就是作者的书房,他是一位饱经风霜的长者,为什么这么说?墙上的挂画和对联,案架上陈列的物品,向我们透露了这一点,同时也透露其“出家人”的身份。

    书中这样描述道: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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