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韩瑄篇-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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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色道:“再说一句酸话我就夺走你的伞,丢下你不管了,我自己到庙里歇着。”

  “谁要你这臭男人的东西。”她把伞丢到他怀里,“快还我的伞。”

  “哈哈,你这臭丫头,快接着小心淋雨。”

  月池撑着伞,瞪了他一眼。“哼”一声转过头去。

  “我就是不给你伞要你一个劲往前跑去也没什么了,被雨浇也不会染了风寒。”

  她一听这话更是气愤了,“你不是黑了心肝肺的,你是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东西。”

  “你往前径直走个几百步,再骂我不迟。”

  月池一瞅,真有座庙可以遮风避雨,“你居然敢绕着圈玩我。”

  他忙笑着解释道:“我也不知这一路怎么到的,刚看到就告知你了。”

  她哂笑道:“好吧,人人都拐着弯笑我,就是遇见个蓬头鬼,也未免来几句令我心里堵得慌。”

  “你偏要说见,那我偏要说不见了。是该道一句君不见。”

  月池继而冷笑,“我要看看你这君不见有何出类拔萃的地方。”

  “君不见夜雨寒更冷难行,独往青灯自寥落。”他道了一句便不说了,

  月池嘴里念叨着,“怎么不说了?我还等着下句呢。”

  他说:“下句自是不见青灯冷,唯见美人跌倒在雨中。”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就只管取笑我吧。不怕舌头上长个烂疮就好。”

  “臭丫头,你若不是美人,说不定我就不会扶你起来,甚至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月池说到这,竟想不出其他的能骂的话。

  他直截了当地说:“再有几步就到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到庙里随你骂。”

  寺庙虽不大,但修葺的整整齐齐。那人敲了三声,就有僧人来开门,“贫僧已等候多时了,二位施主请。”说罢,僧人为他们引路。

  他还礼道:“多谢大师收留。”

  “二位就到厢房歇息吧,贫僧要去佛前看灯。”僧人边走边说。

  “到佛前拜上一拜吧。”他说。僧人稍驻足,“请随我来。”

  月池尾随他们进殿。外面黑云暴雨,里面却灯火通明。她这时才看清僧人的脸,年纪不大,身量瘦弱,穿一身宽大的袈裟,颇为虔诚。

  青年和尚剪起灯花,“弘明法师离寺云游不久,这里就起了场大火,有几个人趁机离开了,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后来这里就只剩我一人看护寺院。”他的声音里没有伤痛,只是略有起伏。

  他依次剪完香烛,在佛前添上香油,默默走了。

  “他叫慧秀,现在是文清寺的住持。慧秀的师父弘明与先考是挚友。”他淡淡地说。

  月池听他这么一说,便来了兴趣,又想起她还不知他的名。便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呢?”

  他却话锋一转,“名我肯定会说,但要先听我讲个故事。”

  比起故事,月池更想知道他的名。“故事可以放一放,先告诉我你的名吧。”

  不加争辩,先来一句:“傅梁兴平之年,颍川之地俊杰辈出。”

  “这故事听起来不怎么样。”月池一听开头便觉得没什么意思,等着他早早了事。况且,兴平之年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事,左不过更了个朝代罢了。

  “你别急啊,我讲的虽然不怎么样,可里面却很有意思。”

  她更觉无趣,“不会讲故事的和你说的是同一句话。”

  那人皱眉,道:“哼,别人有雅兴听,我可没有雅致去讲。”

  月池在殿里坐了一会儿,真是自找没趣。那人跪在佛前敬拜,口中念起经文。

  念完佛,那人知道她闲极无聊,便试探地问:“看你这样,还不如先把衣服烤干了。”

  “只有外披湿了,刚才拿去烤火了。”月池轻描淡写地说。

  “那我继续讲了,不愿听的话,就当是睡前哼的歌。”

  月池脸上挂不住,点点头应着。

  那人故意清了清嗓子,弄得她望眼欲穿。“快些说吧。”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又故弄玄虚地说:“这故事有点闷长,可又不乏味不堪。”

  “颍川韩氏凭连的几桩姻亲,一跃成为闻名天下的世家大族。其中有个叫韩伋的后辈,在平乱中立下汗马功劳,深得皇帝赏识。当时的权臣刘齐,啊,他是梁明帝的亲舅舅,当时正任大将军,看他有才行趁机拉拢他。皇帝和权臣皆想拉拢他,实则是拉拢他背后的整个颍川士族。当然,只能二者取其一。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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