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雪夜袭营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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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十二月,又陆陆续续有超过十万大唐步骑军赶到了滦州前线,现在至少在兵力上已经是不弱于契丹。

  进入十二月中旬,接连两天都在下着大雪,让驻守滦河对岸各地的契丹军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天气越来越寒冷,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没人能想到会遭受袭击。自契丹立国以来,一直都是契丹军在主动挑衅出击,还没见到过唐军主动发起进攻的事情。

  凡事都要有个开头。

  这腊月中旬,寒风凛冽,这滦河早就结上了厚厚的冰层,人马皆可通行。

  夜黑风高,天上还在下着大雪。

  马城县南部的乐安镇对面的滦河南岸,人影绰绰,在风雪中根本看不清楚。

  河岸边,被套住了马嘴和包裹住马蹄的战马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隐隐约约在随风传来。唐军左卫营骑军统领符彦卿身上裹着厚厚的皮帽和裘衣,脸上还裹着一条厚厚的毛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

  三万余云州和云内骑军趁着雪夜,绕过了滦州的山地南侧,准备开始渡河。

  没有任何旗帜和标志,在雪夜的黑暗当中,三万骑军已经在滦河岸边展开了几十道队列,分成五大部分,在努力抵抗着严寒,安抚着战马,静静地等待着前方斥侯队传回侦察结果和大军前进的命令。

  这支经过数年严格训练,而且经常在北地草原寒冷的冬天里进行野外训练的精锐骑军对于严寒的耐受力远胜于一般的部队,另外就是他们冬季服装的保暖性也远非普通的部队可比。在冬季进行长途作战时,这支部队是从不携带重甲的,每人的身上只穿有一层薄棉甲,也没有任何重型装备。

  对于骑军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战马,这些战马的身上倒是穿着一身保暖的马衣。即便如此,在这样寒冷的冬夜进行作战,对于这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云州骑军而言,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云州骑主将折从远与符彦卿并排站在滦河岸边,双目想透过漫天的雪雾,看清滦河北岸的情况。他的战马“白山”不时用脑袋蹭着他的手臂,期望得到主人的爱抚。

  折从远骑欢骑白马,又喜欢使一条亮银枪,故而是继史敬思、高思继、李建及等,又一位赢得“白马银枪将”名号的勇将。而符彦卿的爱马则是一匹乌骓马,又使一条乌黑的铁枪,人称“军中小霸王”。

  不过,符彦卿打仗,反倒是有点“小诸葛”的意思,喜欢动脑子,远不如其长兄符彦超勇武,这浑号有些名不符实。

  云州骑和云内骑精锐所装备的都是各大马场培育和挑出来的上好河西战马,无论速度还是耐力,他们自信要比绝大多数契丹精骑所乘的契丹战马要强一些。

  这天子行军作战,并不喜欢冒险,这次的行动是准备迫使契丹不得不进行一场决战。

  之所以选择偷袭营州,主要是省力气,花费很小的代价来调动敌人离开营寨。

  河对岸终于亮起了几处火把,并有规律地摇动着,这表示提前过河的斥侯部队已经成功,并清除了契丹军设在河边的几处警戒点。

  折从远精神一振,轻然后对站在身边的张承栋说道:“发信号,令各营全速过河!”

  分成数十队唐军将士,相隔二百多米,在手牵着战马踏上了冰面。虽然马蹄上包裹了毡布,但脚下还是不时发了咔咔的声响。虽然有不少人担心脚下的冰面会突然开裂,可实际上三尺多厚的冰层远比人们想象中还要结实。黑暗中不时会有人马滑倒在地,引起一阵的混乱,倒也不会太影响大军过河的速度。

  唐军在过河后,立刻突击占领了乐安镇。

  这里远离主战场,石敬瑭只部署了一个营的警戒部队,等唐军突入镇内后,这支部队基本上没作抵抗,就选择了投降。石敬瑭的部队也大多来自晋军,所以倒不会受到虐待。

  在占领乐安镇后,符彦卿率云内骑云伏击营州军,而折从远则率两万云州骑负责监视北部义丰、卢龙契丹大营的动静。

  清晨,天空中依然在零星飘着雪花。

  大雪过后,平坦的原野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东面的天边一轮血红的巨大太阳刚刚升起,没有刮风,雪后的早晨还是让人感觉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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