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同年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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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汜水县位于汜水、洛河和黄河三河‘交’汇的地方,古之雄关,又紧邻黄河几大渡口之一的孤柏渡,地位重要,县城比河‘阴’县大了许多。。

    徐平到达县城外的时候,已经天近傍晚,落日的余晖洒在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金光。县城外面的码实依然热闹非常,一派繁荣的景象。

    周围几县里,汜水县的地盘差不多是最小的,基本上就是一条汜水的两岸,但治下人户却不少,就全靠了这渡口和码头。

    洛水在这里入黄河,两条河的船也在这里‘交’汇,使这里成为了大码头,陕西路和河南府的货物都从这里运往京城。

    县城外面,王沿沉着脸站在迎接的官员前面,心里的感觉非常复杂。说起来他入三司徐平并没有针对他,但同为副使,两人之间巨大的待遇差别还是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再加上八角镇的争执,让他看徐平愈发不顺眼。

    身边只带着两个人,虽说是可以调用当地州县的人员,但那哪里有自己带的人好用?勘查河道,他便也就没了心思,只是草草看了一遍。

    分手前徐平给两人分配的任务,王沿勘查的巩县到汜水这一段只有几里路,绝大部分事情其实都是徐平在做。徐平让王沿顺着洛水向上走一走,主要看看水量够不够新渠所用,再一个寻找洛水上适合筑坝拦手的地方。

    王沿做这些事情都没有心思,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看,大多时间都是呆在巩县。、

    别说是这个代,哪怕就是下溯千年,这种工程的可行‘性’也很难下一个极明确的结论。修有修的好处,但也有修的难处,利弊之间如何平衡,主观意愿的成分很大。

    认为不能修,只要把难处使劲夸大了说,把利处往小了说,反正又不是胡编‘乱’造的,别人又能够说什么?相反主张修的人,必须要把怎么修、‘花’多少时间、多少人力物力都估算清楚,比反对就难得多了。

    王沿正是这样想的,徐平一心想修成这条运河,他偏偏就说不能修。徐平要想驳倒他,必须‘花’上十倍百倍的‘精’力。让徐平把心思‘精’力‘花’在这上面,相对的三司的事情就管不了那么多,就有王沿施展拳脚的余地了。

    见到徐平当先缓缓行来,王沿上前拱手行礼:“徐副使远辛苦,有失远迎!”

    徐平骑在马上,看着王沿,沉默了一会,才展颜一笑:“劳王副使出城迎接,在下怎么敢当?真是折煞在下了!”

    说完,翻身下马,向王沿回礼。两人见过,汜水县的知县和僚佐才上前参见。

    汜水知县张大有正是徐平天圣五年进士的同年,在王沿后上前,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徐待制!多年不见,待制风采如昔!”

    徐平急忙一把扶住:“损之与我何必行这些俗礼!你我一榜进士,自然与他人不同!今日我远来是客,要在你这里叨扰些日子了!”

    张大有道:“待制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下来就是。”

    说完,心里觉得有些苦涩。是啊,当年的一榜进士,如今徐平已经高高在上,自己却连当年徐平入仕的‘门’槛都还没迈过去。人生种种际遇,实在让人难以言说。

    随后,张大有又介绍了县里的主簿和县尉,县里的耆老过来献了迎接之礼,徐平才与张大有两人并排,一起向县城里走去。

    王沿被晾在一边,心里愈发郁闷。可又有什么办法?这个小小的汜水知县竟然是徐平的同年,人家是自己人,多年没见,自然就显得格外亲热。

    虽然说是同一榜进士,但徐平是探‘花’郎,高高在上的一甲一等,而张大有却只是乙科,当年就不怎么起眼。无论是期集还是编同年小录还是琼林宴,与徐平只是泛泛的点头之‘交’,话都没说过几句。过了这些年,两人的地位又已经天差地远,虽然徐平话里话外都透着亲热,张大有却一直谨守自己的身份,‘私’毫不敢失了做下属的自觉。

    官场上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自然可以随心所‘欲’,没有架子那是平易近人。但做下属的却必须小心翼翼,随便了不定什么时候就惹来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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