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真是嫉妒心太强了，就因为我和燕鸣、孟柴米有过一段，花点钱就把我打发了，我浪费这几个月青春，什么没得着，房子车子白了都是他的，真不是东西！”田兔在饭桌上对李海豹抱怨。“那你现在就做了这家网游公司老板的秘书？”李海豹居然有点同情她了。 “是啊，我们这个公司也在往开发应用的方向走，国内做这个行业的，谁不想和你们合作？本来这都和我无关，但是我们那男人，他喜欢‘事业型’的！我看着他还和女主管、游戏战队女队长玩暧昧，我就来气！所以我才请你吃饭，这鲍鱼、燕窝，我可是下了血本。” 田兔指着桌上的那些菜。李海豹纳闷：“那你应该请我们卢总，你请我有什么用？”田兔摆手：“咳，自然有意义。我们不仅要同你们合作，你们也要和热点网合作啊。热点网的微博有多大影响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主动权是掌握在热点网手中的。”李海豹依然不解：“那你找我就更没用了啊。”田兔悄声：“我是想让你抓住张梦妮，这样才能锁定这次合作。” “远帆，你现在是做你最不愿做的项目？你怎么才能脱离，只有早点做出成绩。你又喜欢这个公司，这是公司给你的机会，你要是不做好，绝对会被新人代替，你想想，有多少经验比你丰富的人，觊觎这个好位置啊。你难道现在还这么胜似闲庭信步？我要是你，早就如坐针毡了，你所处的位置可是危机四伏！”田兔和富豪在一起一段日子，话都诱人很多。 李海豹被这段话震动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必须拼命向前，才不至于落后，不至于被这个辛苦抓到的职位抛弃。他的心思开始活络：“那么，田姐，你打算让我怎么办呢？” 次日。李海豹一直对电话那赌田兔：“不成，这怎么成呢？我不可能就为了工作去利用她。”这时正逢公司人力资源主管路过，两人打个招呼，主管顺便告诉他：“好好干哪，公司可是很希望看见你的表现的。几个月后，是公司核心项目密集上市期，如果一切有预计的好，公司整体会得到很大提升，各个职位都将有一次调整，估计有一批优秀人才会加入。” 主管的很和缓，但李海豹听得懂其中的意思：现在在岗的各位都给我心了，你们很可能被新加入的人代替。在一旁听的同事，彼此议论着走了。李海豹看见主管那身在购物广场标价三万四千的毛衣、走路时能看见诱人红底的高跟鞋，内心一动，对自己：“那就这样干。” 酒吧。就是江滩边那家李端阳对张梦妮倾诉的酒吧。这次是李海豹约了张梦妮。他是故意选这里的，这是张梦妮最不愿触碰的回忆。一切都准备充分了。包括李海豹偷偷放在吧台一部笔记本下、看上去很像记号笔的录音笔。当然还有不少酒。“我知道，端阳这事一直都是你的心结。” 李海豹虽爱使坏，但他没做过真坏事，这可算是头一件。他紧张，拼命想主管穿的那些昂贵的衣服，它们摆在奢品店中的样子，和它们所值的价格。他找到了自己必须狠心的理由。“就算我们只是朋友，端阳的死我也有脱不开的责任，对吗？是我从他那儿抢走了你。”李海豹的“设定”是自己已经先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他装作拿酒瓶往嘴里对吹，又找不准地儿，一瓶子戳到了肚子。“别这样。”张梦妮提醒。 “你才下水，我，明明是排骨，不对，里脊，不对，百叶……”李海豹都不信自己装醉能装这么像。“我，我给你讲一笑话，保证逗乐。我有次手机没电了，又急着打电话，去快餐店，问你们店里有电源插座不？店员没有，问我点些什么，我我不吃东西，就是要充电，我正出门呢，听到她在背后：机器人？” 张梦妮拍他后背：“我知道你难过，尤其是毕业以来，工作这么不如意。”李海豹心中暗一声有戏，开始套张梦妮的话：“我不如意，你，你就如意了吗？听热点网可不好对付。” “我就恨我那工作，不论男的女的，全当牲口使，开个会把人骂的和狗一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我和你，有个部门总监，借着任务到处出差，下了飞机就寻欢作乐，什么事情都丢给实习生！有的和各种厂家合作，替人掩盖事实真相，收钱，还敲诈勒索上报新闻的群众，丑化真正教书育饶老师，治病救饶医生，他们是为了钱坑孩子！没良心！” 张梦妮借着酒劲，把工作中的郁闷全吐了出来。这些全都被录音笔悄无声息的录了下来。“张梦妮，咱俩真是同道中人，我就想把我过去的老板、主管全都骂一顿，什么玩意！我还想我当老板，让他们当职员，我就逼他们每改方案，改过去，再改回来，来，喝酒！” “赵远帆，这老东西，他在我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无所有呢？他太牛了，我顿时感到我不能再堕落下去了，我要努力，明我就去抱他的大腿！喝！”李海豹志气昂扬。 “喝，不能喝了。你就喝了这几瓶，的话都该被公安局抓走了，要是再来个两三瓶，非被抓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不可，不能喝了……”张梦妮彻底醉了，在李海豹的“引导”下，她不断地着“我们那主管简直就一精神分裂，不懂法律不懂政治”，或是“着名的王评论员压根是个三八！也配做评论员？完全就是新闻界的耻辱！人事不懂，还评论什么时事？” 于是，第二，求职社的合租屋里，李海豹很直接的把录音笔放在了张梦妮面前：“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希望你和我合作。对不起了，这是我最珍视的一次机会，只能委屈你。”张梦妮的第一反应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很慢又很坚定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她露出了微笑，并不讽刺，甚至带点欣赏。“李海豹，你利用我，但你还是爱我。”她就是陈述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实，却让李海豹受不了，她没给李海豹话的机会，自己讲下去：“你为了我才顶着涨租金住在这里，为的就是这里山清水秀利于我呼吸新鲜空气，这是不是事实？” “你真是幻想症！那你也爱我，你在热点网工作还不是为了给我留实习名额，要不你早出国了！”李海豹当时就回顶，张梦妮扭过头来指着他：“我你爱我，你就是爱我，你四年前考大学学习信息技术就是为了认识我，因为你知道我喜欢在网站工作，四年前你就爱我了！” “鬼扯！六年前你读高中，你为什么和学生会长分手，你就是因为我！因为你知道七年后会遇见我，为我守身如玉！”李海豹不知自己为什么着这些无厘头的话，还有这么大干劲，他不知道，这正是他心底的爱和愿望。“七年前你就爱我！为什么你选理科不选文科，因为那时候你就对我单相思，你知道我喜欢学理科的，你早就想潜伏起来接近我！”张梦妮怒回。 “十年前你中考的时候你就爱我！你就是为了我，才把英语考那么好，120分考卷你得118分，就是为了十年后在我面前炫耀！”起斗嘴，李海豹是绝不会吃亏的，而张梦妮显然也不是善茬：“十五年前你读学，你就爱我！你每跑去计算机室学电脑，就是为了会用电子邮件给我发情书！为了练习帮我打我打不过关的游戏！你还有什么可的？十五年前！” “二十二年前你出生的时候就爱我，你就是为了找我来到这世界上的！你不准不承认！”李海豹把话都绝了，他以为张梦妮还要口吐什么妙语来反击，但她忽然很轻的问他，或许是在问自己：“我们已经沦落到只能借吵架，来掏心窝的话了吗？”他愣住，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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