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陈浩对面，说道：“红先黑后，您请。”
陈浩扫了一眼棋局，问道：“赢了如何？
输了又如何？”
既然这老鬼非要和他下棋，否则就逃不出去，那输赢肯定是要有说法的。
然而，老人并未应答，只是木然道：“红先黑后，您请。”
八十六皇女怒道：“你再只会说一句，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红先黑后，您请。”
老人又木然道。
“嘿，我这暴脾气！”
八十六皇女大怒，上去一把抓住老人的脑瓜皮，狠狠一拽，便把老人的脑袋硬生生摘了下来。
陈浩看着，也没有阻止。
八十六皇女没有毁灭老人，只是毁灭了一部分，倒要看看那诡异力量如何应对。
“老不死的！”
八十六皇女犹不解恨，一把将老人脑袋扔在地上，一脚踩成稀烂，口里骂骂咧咧：“你让我红先黑后，我让你脑袋开花，你还请不请了。”
奇异的是，老人脑袋被她踩烂后，并未像个烂西瓜一样，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反而像是升到高空的泡泡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老人无头的尸体也没有倒下，而是依旧枯立坐着，脖腔处也没有鲜血流出来，显得很诡异。
就在老人脑袋消失的同时，无头尸体的脖腔上，瞬间又出现一颗一模一样的脑袋。
“红先黑后，您请。”
老人没有理会刚把它脑袋踩碎的八十六皇女，依旧神色木然的对陈浩说道。
八十六皇女正要再动手，被陈浩阻止了：“看来他是不会说的，没必要浪费时间和力气，我和它下吧。”
“好吧。”
他这么一说，八十六皇女就停手了。
陈浩没有立刻下，而是看着残局，思索了一会儿。
象棋他从小就会下，不过只是当娱乐用，棋艺非常一般。
后来得到天辰子的传承，天辰子自然也是会下象棋的，棋艺比他要高明的多，不过修士很少玩这类东西，对天辰子来说，象棋只是极其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并不出色。
倒是纸会花钱小姐的记忆传承里，把象棋发挥到了顶级大师的程度。
这倒不是因为纸会花钱小姐喜欢象棋，而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各种能够消磨时间的东西，她都用心钻研，并且达到最顶级的地步。
象棋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在和其他纸人对弈局局胜利，始终没有对手的时候，纸会花钱小姐就放弃了，开始钻研其他方面。
陈浩不知道这老鬼棋艺水平如何，不过既然敢以下棋为攻击点，想必棋艺是不差的，他必须全力以赴，拿出纸会花钱小姐的水平，才有可能赢。
这象棋残局是一个拥有多种变化的局，红黑双方虽然厮杀激烈，各自只剩下一套车马炮，兵卒也只剩下三个，但是局面势均力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交叉，十分复杂。
不过倒是很公平，没有出现一面倒或者红棋必死的局面。
陈浩默默推演了几番，心里有数，举棋落子。
拿起棋子的时候，他心里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只要落下，就不能反悔一样。
落子之后，为了试验这种感觉，陈浩想要再度拿起已经落下的棋子，却发现棋子宛如生了根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以他的力气，可以轻易毁掉这粗糙的象棋和石案，但是却怎么也拿不起棋子，真是拙拙怪事。
老人无视了陈浩的试探举动，也没有对他思索时间进行催促，一直耐心的等待，直到陈浩下完第一步棋后，这才拿起黑棋，跟着下了一步。
他这一步早在陈浩的预测当中，因此毫不犹豫，跟着下了一步。
老人也没有犹豫，跟着继续下。
转眼间，两人你来我往，下了数步。
陈浩颇为诧异。
他本来以为这老鬼摆个棋摊，千方百计逼迫他下棋，棋艺会如何如何了得，逼得他不得不以以纸会花钱小姐的顶级棋艺大师水平进行对弈，没想到这老人棋艺竟然如此之差。
别说不如一般的棋手，就是初学者甚至哪怕地球上的小学生，只要懂一点象棋，都比这老鬼强。
这老鬼的棋艺，可以说是除了遵守象棋规则之外，完全瞎几把下，没有任何合理可言。
陈浩的马明明跳了一步，准备吃它的兵，但是老鬼就像没发现一样，熟视无睹，还在那里摆楞炮，而且摆炮的位置也不对，纯粹是毫无意义的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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