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道、逆天道、遵初心！”林羽琼说道。
老者既然问到了这里，若是不说，恐怕会惹怒于他。这九个字，是林羽琼思索了很久，才想出来的。
颇为赞赏的看着林羽琼，老者开口道：“何为顺天道呢？”
林羽琼道：“蝼蚁之初，极为弱小，稍有不慎，就会夭折。此时顺应天道，虽未必一定能够生存下去。可若不顺应天道，则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林羽琼成长以来，有太多的无奈。父亲的要求下，被迫去云天门。被迫与魔界的各种联系。被迫逃亡，建立自己的势力。被迫去杀戮海……
这许许多多的事情之中，林羽琼稍有不慎，就会身死神灭。甚至两次，林羽琼算是直接死亡，不过后来又死而复生。
老者点了点头：“那么逆天道呢？”
“天生万物养人，但亦会灭人。如蝼蚁可居于天地间，洪水却要淹没蝼蚁一样。不顺天道者死，完全顺天道者，亦得死。所以顺天道，也要逆天道！”
老者闻言，抚掌大笑，意味深长的看了林羽琼一眼，道：“妙！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深的感悟，看来你经历了不少。”
林羽琼微微一笑，也没有觉得很是尴尬，继续开口道：“顺天道也罢，逆天道也好。修士只要成长起来，就会难免有些自满，忘记了以前的初心。如窥仙修士，视第一步修士如蝼蚁。但他在真仙修士的眼中，也是蝼蚁一般。”
然后林羽琼看了老者一眼：“我在前辈的眼中，恐怕也是如蝼蚁一般吧。不管有多么的高高在上，也不要忘记自己当初修行是为了什么，不要忘记初心。否则修为再高，也如行尸走肉一般，恐怕再往上，也难以有突破！”
林羽琼说到这里，老者有些动容，仿佛沉浸于某种感情之中，颇为感慨的说道：“是呀，当初佛道若不是忘了初心，又如何为泯灭于三千大道之中呢。要知道，佛道也曾是顶尖的存在。”
见老者如此，林羽琼没敢说什么。
看神情，老者似乎与佛道关系极深。极有可能是佛未泯灭前就开始修行的老怪物！
“前辈，这天也聊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李景行在一旁问道。
如今天色已经不晚，他布置传送阵又需要一定的时间。如今老者在这破庙之中，他们还得另寻布阵之地。
老者看着李景行，嘿嘿一笑：“老夫与你们在这里聊，又何尝不是救你们呢！”
“哦？我等有何难，需要前辈相救？”李景行不服气的说道。
林羽琼瞪了他一眼，生怕他的话语得罪老者。
老者并没有生气，颇有深意的看着三人道：“让你们少造杀孽，岂不是救你们！”
此言一出，三人大惊。他们这趟出来，就是为了抢劫周边的山寨，如今老者一语道破，极有可能让他们功亏一篑。
林羽琼赶紧笑了笑，掩盖了神情上的慌张，只不过这一切在老者的眼里，破绽百出。
“前辈何意？我等不明白！”林羽琼说道。
难道这老者也像柳青菲一样，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像妙音一样，具有极强的推演卜算能力。
“不用瞎猜！”
老者的声音响起：“老夫不会卜算，也没有预知的能力。老夫观你们几个的神情，乃是猛虎下山之意。”
老虎下山，自然要吃人。林羽琼等人准备抢劫，自然就是如同老虎下山。
见老者道破自己的目的，林羽琼索性不再隐瞒。
“前辈所言不错，不过又怎知老虎吃人，就不是在渡人呢？晚辈曾听言，佛讲究因果循环。我既要做此事，就必然承受带来的后果。他们也需要承受自己经常抢劫带来的后果。
晚辈又听言，欲要成佛，必先渡劫。或许今晚，我就是他们的劫，看似给他们带来灾难，实则让他们受益。
晚辈还听言，菩萨看一世因果，惩恶扬善，因此被称之为菩萨心肠。但菩萨却破坏了生生世世的因果。佛不会惩恶扬善，却也不会破坏生生世世的因果。不知前辈是准备做佛，还是做菩萨？”
林羽琼盯着老者，有些紧张的问道。
若老者执意干涉今晚之事，林羽琼只能作罢。这老者太过神秘，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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