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藏核心空间。
就他一个人。
胸前悬浮着从先知长老哪里获得的、从天机子手上传下来的东西。
是一段天机子的记忆，天机子将这段记忆封印了，然后连同一小部分元神一起。
割了下来。
乾坤虽然没有见过天机子，但却有种肃然起敬的念头，他明明知道了自己未来的结局，却不打算去改变，让自己能够活下来。
活着，应该是绝大多数生灵都会选择的一种方式。
死亡，所有生灵都会恐惧。
所谓，活的越老，越怕死也是这个道理。
没有谁能够在死亡的威胁下从容不迫。
而他天机子却选择了放弃生，接受命运给他的安排。
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豁达。
如果说，是乾坤自己的话。
他应该没有这么的豁达，知道了未来的自己会死。
那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怎么也要去试着挽救一下，反正重活一世。
就是要敢争、敢闯，不然活着有什么意思。
所以，从这一点说，他确实有时候佩服天机子的选择。
当然了，他就算是有所想法，也改变不了天机子已经死亡的结局。如果没死，倒是可以见见，这种人应该知道很多秘密。
会相当有趣。
乾坤的心神遁入天机子分隔的这部分元神、这部分记忆当中。
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有点类似于时间迷雾空间，但是跟时间迷雾又不一样。
一个白胡子老者从迷雾中走出来。
乾坤都想笑了，自己比天机子大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看上去，自己倒是年轻多了。
“弟子玄武族第二任族长天机子拜见乾坤道祖。”
乾坤不意外，点头，“不用如此，开始吧。”
乾坤最终还是有点好奇，天机子为什么会选择顺从命运，放弃改命活下去的机会。
“你既然已知自己将死，为何不去尝试改写自己的命运之线。”
“贫道也参悟过时间法则，也懂一些命运线、因果线。
凡所有的未来，皆是处在不确定之中，也就说未来皆可以变，你所预见与所看见的未来只不过是万千未来的一种而已。”
“凭借你的能力，如果想防御玄机子，你应该有多种方法。”
“玄武一族出兵东海的画面，你应该也预见了，必然知道会失败的。”
“按道理说，你也不应该。”
天机子尊敬的道，“乾坤道祖谬赞了，老龟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见过了不知道多少生灵的生死之别。
早已看淡了，有我在的玄武族会平安，却也无法突破。
生者，死也。
死者，生也。”
确实看得开，乾坤暗自点头。
“生者，死也。
死者，生也。”
“好境界，论生与死方面的感悟，贫道还没有你多。”
天机子摇摇头，“老龟不敢在乾坤道祖面前造次，乾坤道祖的境界是老龟所求，却也求不到的。”
“无妨，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就算是贫道，也并非所有的法则都理解通透。
这世间，大概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敢自称领悟了尽了三千法则，三千大道。”乾坤轻轻笑，“估计，这世间，唯一一个领悟了所有法则，所有大道的，唯有那虚无缥缈而又无处不在的‘道’了。”
天机子双眼迷惘的望着乾坤，喃喃道。
“道。”
“嗯，道。”
……
天机子的元神所剩不多，简短的交流过后，变会彻底消散过去。
乾坤有办法帮他凝固这部分残缺的元神，但是，并不会主动去做这件事。
天机子已经做出了选择，自己也不需要去改变什么。
在天机子的这份分割出来的记忆里，关于乾坤命运的表述如下。
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受伤、死亡与残酷的未来。
画面停到最后，似乎看见了他。
没错了。
是盘古。
乾坤双眼迷离闪烁。
果然每死。
嘴角轻轻上扬，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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