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芸犹豫了，她看看花花，看看威严的审判长，再看看满怀期待的旁听者，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吴铮那张诡异的笑脸上。
“回答！必须选一个！”
旁听席上再次响起七零八落的喊声。
田美芸咳咳两声，“如果一定让我在花花和金钱之间做出选择的话，那么我选择金钱。”
也许是万般无奈，也许是庭内太过嘈杂，田美芸居然说了真话。
此言一出，庭内再度乱了套，旁听席上口哨声唏嘘声不断，原告席上，罗长贵气得用拳头使劲砸桌子。
审判长不得不再次举起法槌砸桌子，“肃静！肃静！”
吴铮努力忍住笑，继续问道，“田女士，那就是说，二选一的情况下，你会放弃花花喽？”
田美芸怅然若失地点点头。
“那么我现在再问你，你喜欢花花吗？”
田美芸摇头，“谈不上喜欢，因为我们家一直是我父母在照顾花花，我对于猪，其实并无好感。”
吴铮笑着点点头，“哦，那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并不喜欢猪这种动物，即使法庭把它判给你们，你也保证不了花花今后能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田美芸点头，“是的，我保证不了。”
吴铮笑答，“好了，我现在没有问题了。谢谢你的回答。”
田美芸像个木偶一样，身体僵硬地走回原告席。等待她的是丈夫的埋怨。
“田美芸，你能长点脑子吗？你干嘛要说选择金钱呢？你这样回答，人家审判长和陪审团会如何看待咱们呢？”
“你个没能耐的废物，吴律师刚才把咱们挤兑成啥样了，你都不敢上去说句话，你还是男人吗？”
“我这不敢上去说话也总你上去胡说一通强吧？依我看，你刚才那么说，还不如不说呢。”
“哟，你这没本事的蠢货，居然敢怪我吗？”
“哼，早知道你搞成现在这样，还不如不来呢。你当初要是听了我的话，踏踏实实地拿着五万走人，不比什么都强。”
“闭嘴！你这不敢出头，只会窝里斗的蠢男人。”
“你个蠢女人，我现在担心的是，被吴律师这么一搞，咱们说不准一毛钱都拿不到。”
“你个乌鸦嘴，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盼点好，你就希望咱们一毛钱都拿不到是吧？”
“本来很小的事，你非得闹到法院来，很多时候，把事情闹大，并不见得是好事。”
“你懂什么？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男人，干什么事都不敢出头，总指望女人出头，现在捞不到好处，你想全怪在我身上，没门！”
原告席上的争吵声越来越响，审判长不得不举起法槌，重重地敲击桌面，“肃静！肃静！”
吴铮再次举起手来，“审判长，我有问题要问四毛。”
审判长点头，“现在由被告辩护律师提问。”
吴铮道，“四毛，我问你，如果法院判决你来照顾花花今后的生活，你有信心把花花照顾好吗？”
四毛点头，“当然有信心了。我和花花现在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且花花也表示，它很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吴铮击掌两下，笑道，“这就很有意思了。刚才田女士明明告诉咱们，她保证不了花花的今后的生活，而四毛则是拍着胸脯告诉大家，他今后能把花花照顾好。他们俩对花花的态度，真可谓是天壤之别啊。”
原告席上再次吵了起来。
“蠢女人，你听明白了吗？吴律师已经一步步地把咱们挤到死胡同里去了。”
“我都说了，你能耐你上去啊？你窝在下面不敢上去，我一上去，你又这事那事的，你还是男人吗？”
可是，罗长贵面对妻子的数落，无动于衷，只是不断地苦笑。
“吴律师这种辩护方法就跟下围棋一样，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把咱们逼得没有退路。这次，咱们一定输得很惨。”
审判长皱眉，使劲敲敲桌子。
“几位原告，希望你们保持安静，如果不能遵守法庭纪律，我只好请法警把你们请出去了。”
罗长贵和田美芸这才鄙夷不屑地相互对望，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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