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绝路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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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挨个把手下训了一遍,重点是脾气暴烈喜欢杀人的几位,尤其李逵,都不能让他见人,将他发配到府衙后院砍柴。所有梁山军,都在田里干活,反正金人不耕种,你怎么弄他也看不懂。

    这时吴用带着一队骑兵过来巡视,金兵随便在路边拉起一位,不是面容痴傻一言不发,就是点头哈腰一脸奴相,于是答复守将,“确实是三万农民,没有武器,没有军中模样。”

    金将见到州官宋才,他更是一幅贱样,又是拍马屁,又是塞银子,恰巧金军抓到几个潜入侦查的宋兵,便解来考验宋才,宋才一面怒斥,一面举刀,把那宋兵劈得胸口一片模糊。

    再拖进田垄考验其他农人,农人个个都是毫不犹疑砍杀宋兵,金将写了一封长信,将自己的想法汇报上级,中心思想是保留农民便是保留了粮食收入。

    宋代还是很讲究尊卑,所以再憨的山贼,也不会直呼“宋江,吴用”,因此改名糊弄金人十分轻松,没人去犯这方面的错。过了不多久,金将被调回,换来的文臣接管中京,考虑到宋才之前的位置,金人没有派州官,只给宋才配了两个护卫,寸步不离。

    金人也不容易啊,就那几个女真人,到处都需要,好不容易才凑齐中京大定城的防守部队两万女真人,哪还能分散到地方上去?金国说起来有骑兵三十万,其中二十万都是投降的辽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让他们来守卫中京,万一来个自立可怎么办?

    (五六年前金国才建国,军队几千人,国民几万人,要不是大辽不停去攻,哪能壮大得这么快?一直到打下上京,金国还没有完整的律法,做什么事都很迷茫,得参照他人的作法。后来大宋被这样的民族打成那样,真不是一般的耻辱。)

    完颜晟接到中京的报告,心里十分高兴,这中京的城郭厚重,本来军中就因马匹疫病,无法组织成规模的攻击,这一下省了不少事。当听说其下有个州建有大量耕地,农民又不愿毁了耕地西去,心里觉得有些不放心,尽管中京守将已经测试过他们,完颜晟还想再试试。

    测试一个队伍,是不是深藏不露的军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军纪,完颜晟指示,送几个掳来的宋人女子,让他们当面享用,若是毫无廉耻,则通过第一关,再让人与他们赌博,输了可以打白条借钱,看看有多少人上钩,最后再运几坛酒,存放在客栈,看看半夜有无偷盗者。

    好好的山贼不做,在这里当农夫,头领们大多都很憋屈,听说大定城派来金兵送福利,送来几个宋人女子,高兴地直跺脚,众人为了名额吵吵嚷嚷,还有几个干脆大打出手,让金国士兵看得直摇头,获得资格的头领立即钻进小树林,直奔主题,完全不顾及旁人的眼光。

    州中再开放赌坊,可以打白条借钱,乐得山贼们流连忘返,天下还有这等好事,赢了就拿走,输了打白条借,赌坊门口每天都围着大量的赌徒,金兵问他们,整天赌,种的地怎么办?他们轻蔑地答道,“等我翻本,我就能当老爷啦,还需要什么地,顿顿去酒楼吃酒。”

    再运好酒,让人看到,储在客栈地窖。夜里一伙人拿着铲子就来挖,把所有酒坛都搬上小车,运回家藏着。金人记录下这里农人的行为,反馈给完颜晟,完颜晟仔细看了看,原来都是些烂人,见了钱和女人便走不动道的人,他们即便组成队伍又能干什么?

    宋江整日有人监视,也不好与其他头领接触,已经很久没去看李逵,这黑厮心里不痛快,便去把藏着的酒拿出来喝,没有东西下酒,他便去宋江府上叫门,“公明哥哥快开门,把你腌的马肉给我分点,铁牛家的肉早就吃完了,没有东西下酒。”

    金国护卫一听,便来询问,“宋大官不在府里,不过肉倒是有,只是你一个农人,家里哪来的肉?一定是偷盗他人的。”宋江这日去办事,金国护卫便分开,一人跟随宋江,一人守着府门,李逵在门口又叫了几声,没人应答,才对那个护卫说。

    “我与哥哥说话,干你甚事,金狗。”护卫立即操起狼牙棒,要敲死李逵,一个农人竟敢骂自己,莫非他们不是真的农人?正在迟疑,是与这个莽汉厮打还是去大定报告,李逵一拳捣在他的额头上,打得护卫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狼牙棒也摔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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