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独家的记忆与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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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记忆总是刻意停留在那些让自己难以忘怀的事物上。有可能那些事情已然被我们忘却,但是只要大脑的回沟和脑神经里面还存留着一点,那么当我们处于某种特定环境时,大脑就会不由自主地让我们从新拾起过往的记忆碎片,这些没有什么逻辑联系的碎片重新经过大脑排列加工和修饰就变成了我们对自己昨天的理解与认识。所以当我们开始想念以前的某些东西时,大脑就会把与之相关且整理过的记忆拿给我们再次回味。

    小时候,离家很近很近,近到眼睛转个弯就能看到家;长大后,离家慢慢变得远了,即使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也望不到家旁的那个小山坡。青春期最不怕的是想念,离家远了,不用听到妈妈絮絮叨叨的话语,不用听到爸爸严厉的训词,没有人和我争冰箱里面的那块饼干,我倒是落得一个耳根清静,可以一个人独享食物,不用等着全家人到齐了再吃饭,只要我想吃饭了,食堂或小卖部的门随时为我敞开着。

    可是想念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我没有去寻它,它却已经深深地缠住了我,比如食堂里面的饭太硬,吃下后不消化抵得胃部疼痛难忍,小卖部的饭菜里不时地夹杂几根黄卷的长头发让人胃口全无。这个时候,我开始想念家中的干净松软的饭菜,最初我只是限于对食物的想念,可是想念像是沙漠里面的白杨树根,在我的脑海里越扎越深,我开始回想父母在身边时的安逸和幸福,我不用担心中午在哪里吃饭,吃什么菜;我开始觉得有弟弟妹妹在时是热闹的,三个人一起分享的饼干是最香甜的;看到大学校园里面的桃花团簇相拥,我开始琢磨家门前的那棵梨树是否也开满了白花,今年夏天我是否可以吃到它结的果子。

    终于有一天想念冲出了我的脑海,勾出了我尘封的记忆,让我品尝到想念的苦涩,感受到时间煮酒的香醇。还记得我上小学前一夜,那一年我五岁。爸爸对我说:“明天早上就带你去报名了。”我似懂非懂,爆门,什么东西呢!难道是用鞭炮把学校的门炸了(我严重怀疑我小时候的听力有点问题),够刺激,但是还是存有疑问,如果每个学生都要爆门(报名)那哪来那么多的门呢?想到这里,我疑惑地问了爸爸:“爸爸,明天要爆门?”爸爸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我当时那个兴奋呀,平时只有逢年过节才放鞭炮,想想明天的那个场面,简直像是每个细胞都注射了兴奋剂。到了报名的那天,我早早地吃过饭和爸爸一起赶到了学校,当爸爸拿着入学名单时,我还在东看西瞧:“爸爸,在哪里爆门。”爸爸拿着单子的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已经报了名了。”可是我怎么没有瞧见哪儿在放鞭炮呢!我仍然自顾自地寻找那放鞭炮的地,终于失落而归,父母至今仍不知道我那一天为何情绪变化会那么大。

    上小学的第一天,报名的那天不管我有没有看到爆门,那都意味着我要开始念小学了。下午爸爸帮我领了书后,回到家,他一笔笔工整地把我的名字写在书的第一页随后把它们放入新买的红色帆布书包里面。第二天,我依旧早早地吃了饭,背着书包坐在爸爸九几年从成都买回的自行车后座上,在妈妈的注视下紧紧拉着爸爸的衣服。然后爸爸会问一句:“脚有没有夹在轮子里面。”待确保一切正常之后,父亲方才蹬上脚踏板呼呼的往前开去,在四分名六分黑的道路上行驶十余分钟就到了校,在校门口下了车,怯怯地看着这还没有怎么睡醒的学校,爸爸的话从身后传来:“快进去。”然后我瞥了瞥那扇半开的铁栅门,看见守门的老阿姨半坐半躺在木椅上悠悠地望着我,我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她眼睛半眯着,黄色的灯光好像在她的眼中折射出一丝丝蓝光,肥硕的上身和细弱的腿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具体她在班上讲了些什么,我是一概不记得了。到下午的时候,她要求我们把书翻到第一页,我好像是从来没有摸过书或者是反射弧太长了没有反应过来,她从我身边好几次走过,不时地提醒:“把书翻到第一页。”可是我依然把书翻到最后的封面上,默默地欣赏着上面的两个彩色小人(现在我才知道,他们就是数学题中纵横多年的小明与小红)。她好像很生气:“我说,有些同学,叫你们把书翻到第一页,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的目光终于从小人身上移开了,瞧了瞧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回过头来,看见同桌的书和我的不一样,我又从抽屉中把书包翻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与他一样的书,我有些沮丧除了沮丧我好像没有其它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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