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夕站起来，拍着身上的雪，晃晃悠悠的，实在是不擅长这个。
“你连雪仗都没打过啊？该不会是小时候就忙着学习了吧？”她笑着问。
沉衍也站起来，擦掉脸上的雪水，“我小时候不喜欢玩。”
“啊？怎么还会有不喜欢玩儿的人，从小就这么古板呀？”她眨着眼睛，“是不是像个小老头子一样。”
“是不是次次都是第一？奖状贴的满墙都是。每次有学生代表讲话都有你，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沉衍有些沉默，没什么表情。
“你怎么了？”柠夕晃悠到他跟前，脚下又是一滑，急忙扯住他的袖子，他顺势揽着她的腰，扶着她站好。
柠夕仰头看着他，眉头微皱着，“你脸色忽然好差，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刚才冰着你了？”
“没有。”沉衍拿开她的手，捡起雪里的手套拍了拍给她戴好，“你这娇气的手，别一会儿冻坏了。”
柠夕顺从地让他帮自己戴好，然后说：“你要实在不舒服了，咱就走吧，不会是摔着胳膊了吧？”
“没有。”沉衍摸着她的头顶，“今天肯定教会你。”
柠夕有话想说，滑雪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她现在更担心他，忽然之间就……还是她说错什么话了？
沉衍牵着她的手，两人在一个小坡上缓慢地滑行着，沉衍控制着她的速度，用自己的滑雪板轻轻挡她。
“我小时候很差，各方面都很差。”他说。
“可你现在很好，各方面都很好。”柠夕笑眯眯地接话，握紧他的手，是她刚才提到了他的小时候吗？
韩意上次说，沉衍是12岁才回到的沉家，那12岁之前呢？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过的是不是特别不好？
“我小时候学习很差，性格很差，能力很差，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比较吃力，很多事情也不懂。”沉衍的声音不大，尤其在周围还充斥着笑声和说话声的地方，她必须很认真才能听到。
柠夕看着他，两人已经缓慢地滑到了平地，她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我特别皮，经常叫家长的那种，可没有小白这么讨人喜欢，不过真是想不到，你也有学习吃力的时候。”
“我上学晚，晚了很多。”
“为什么？那你上学之前在哪里？”
沉衍看向远处，白茫茫的一片，他薄唇轻动，声音清冷，“在家。”
在家？一直呆在家里没去上学？
柠夕看着他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不问了，很少听沉衍说自己小时候的时候，但是沉衍又对小白很好，她一直以为沉衍可能是借鉴了自己父母的方式，所以才能把孩子带的那么好。
“别知道我太多事，很糟糕。”沉衍说，唇角带着冷笑。
柠夕的手握得更紧了，能有多糟糕，她就已经足够糟糕了。
“我们去那边玩儿吧。”她拍着他的后背，重新扬起笑容，“那儿看起来挺好玩儿。”
沉衍拉着她过去，停下的时候，柠夕只能用撞在他后背的方式停下，是雪做的滑道，还挺高的，有几个大弯急弯，盘旋而下。
“哇……”柠夕摘了滑雪镜，仰头看着这些滑道，“看起来还挺刺激的。”
“要玩儿哪个？”沉衍问。
“这个吧，最高的，我不怕高。”柠夕看着旁边排队的人，人不算多，排不了多久就能到。
沉衍蹲下给她拆滑雪板，一边拆一边说：“我在下面等你，你自己上去吧。”
“你不玩儿啊？”她还想着让他开心点。
结果到头来他不玩。
“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我在下面等你。”沉衍拿着她的滑雪板，“去吧。”
她只能上去，其实她也不怎么想玩，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算了，排队滑一个吧，不然让沉衍多心了。
他说的事情，她就听着，不想说的，她也不想多问。
这事放在她身上也是一样的。
等她排了十几分钟的队，终于快到的时候，站在高处看沉衍，才刚准备挥手打招呼，就看到沉衍旁边站着一人……美女？
离得挺远看不太清，但目测又是个大家闺秀，正和沉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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