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晚宴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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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正请刘裕正首座,并招呼大家依次坐下,然后拍拍手,十名家丁手持托盘,鱼贯而入,众人面前都摆满各式菜肴,刘裕见桌子摆放的菜肴与自己宫中所食大有不同,遂说道:“这么多佳肴,想必是出自贤弟儿媳妇萧雅之手了,愚兄今天有口福了,雅儿给我介绍一下。”

    席间走出来一个美妇人,约莫三十岁年纪,优雅贤淑,向刘裕到了个万福,说道:“皇上,这些小菜都是由民妇亲手所做,里面有很多菜肴,连我公公都没有尝过呢,就由我来一一介绍吧,这前面两道菜是饭前开胃凉菜:一是美味鱼乍,二是五味脯。这美味鱼乍是根据《齐民要术》中的做法,取玄武湖中的肥鲤鱼,去鳞切块,鱼块带皮且要薄如蝉翼,经过五洗五漉,沥干后,放在盘里,撒下白盐,八角,五香料,盛在篓中,放在平整的石板上,榨尽水,将粳火煮熟当作糁,连同茱萸、桔米、好酒等原料在盆里调匀。取上等红矿石做瓮,把鱼摆在瓮里,一层鱼,一层糁,装满为止。把瓮用竹叶、菰叶和芦叶密封好,放置半年,使其发酵,这鱼肉里就有了花香,米香和酒香。食用时,最好用手撕,用刀切则略有腥味。皇上请吃吃看。”

    刘裕试吃,只觉得嘴中鱼肉松软,味道独特,各种清香齐来,不禁大声称赞,萧雅笑道:“皇上,这里面还有个故事呢,据传东晋名将谢玄于军务之余钓鱼,自制成鱼,寄给远方的妻子,遂被传为风流佳话。”刘裕更是大为高兴,说道:“谢公对我有知遇之恩,也是朕生平最敬重之人,想不到谢公还是厨艺高手,这鱼确实好吃啊,大伙也尝尝。”

    众人看刘裕颇为推崇,各自吃后自是赞不绝口。萧雅继续道:“自古鱼肉不分家,有鱼自然少不了肉,这五味脯的用料是每年金秋十月的牛、羊、獐、鹿、猪五种动物的肉。顺着肉纹切成条,把肉上的骨头捶碎煮成骨汁,掠去浮沫,放入豆豉再煮,至色足味浓,漉去滓下盐,切细葱白捣成浆汁,加上花椒末、桔皮和生姜末,将肉脯浸入鲜汁中,用手搓揉,使其入味。片脯浸十个昼夜取出,取出后用细绳穿挂在屋北檐下阴干。条脯到半湿时,反复用手捏紧实。脯制成后放到用稻草做成的草袋中,裹悬挂好,皇上再尝尝。”刘裕一行人自是又是叫好,连叫心思巧妙。

    美妇萧雅又道:“饭前先饮羹汤,可以更好品尝菜肴,这接下来就是脍鱼莼羹,《齐民要术》中记载:作羹用的配菜,莼为第一。而这雉尾莼乃是农历四月份莼菜生茎而未长出叶子,又是莼菜中第一肥美的。用鱼脍配上这时的莼菜做羹,其味更鲜美。皇上再尝。”

    众人喝完烫后,接下来侍女们就开始几道主菜:鳢鱼脯,西域胡羹,胡炮肉和跳丸炙。萧雅又开始一一介绍:鳢鱼脯此物极是珍贵之食,鳢鱼俗称乌鱼或乌贼,乃是北海海底所产,甚是难捕获。其制法是,先作极咸的调味汤,汤中多下生姜、花椒末,灌满鱼口,用竹杖穿眼,十个一串,鱼口向上,挂在屋北檐下,至来年二月、三月即成。把鱼腹中五脏生刳出来,加酸醋浸渍,吃起来其味隽美。鱼用草裹起来,用木捶轻捶鱼肉,其肉白如雪,鲜味无与伦比,过饭下酒,爽快至极。”其次这一道是:西域胡羹。传闻西汉张骞通西域后,中亚饮食之法渐有传入汉室者,胡羹即是其中之一。制作胡羹:羊肋三公斤,加羊肉二公斤,水四升,煮熟,肥肋骨抽掉,切肉成块,加葱头五百克,芫荽五百克,并用从安南传入的安石榴汁数合调味。皇上尝尝异域风情的佳肴。

    萧雅继续说道:“再这一道是:胡炮肉。取一岁肥羊,现杀现切,精肉和脂肪都切成细缕菜丝,下入豆豉中,加盐、葱白、姜、花椒、荜拔、胡椒调味。将羊肉洗净翻过来,把切好的羊肉装到肚中,以满为度,缝合好,在凹坑中生火,烧红了,移却灰火,把羊肚在火坑中,再盖上灰火,再起火燃烧,约烧煮一顿饭的时间,便熟了,其肚香美异常。

    最后这一道是:跳丸炙。这是古代《食经》中的一道名菜。把羊肉、猪肉各五公斤切成细丝。加入生姜三升、桔皮五叶、藏瓜二升、葱白五升、合捣,使成弹丸大小,另外用二、五公斤羊肉做肉羹汤,下入丸炙煮成肉丸子。此肉丸弹性十足,别有一番情趣。”。众人只听见美妇人萧雅如数家珍,觉得这些菜肴好像生平都难以吃到,自然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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