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类似这种自然生成的出气口是不会呈现出直上直下的脉络,而是歪歪扭扭有着一定的坡度,犹如被扭了好几圈的斜置铁丝一般。
这与水渗风蚀还有气体类型等诸多原因有关,而只要存在坡度那么对于修行者来说几乎就等同于一马平川的康庄大道。
起先杨御成预想的结构图是这条通道整体距离不超百米,正下方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风斗般的梯形空间。所谓十七秒挑战的难度所在也不过是入洞之后的水平移动范围而已。
结果当两人顶着热风来到入口边缘向下眺望时皆是一惊…不是,这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正圆形垂直洞穴怎么看怎么可疑啊?
“你小时候…”杨御成的眼皮跳了跳。
“我那时这里还不是这样的。”陈露凝秀眉皱起,两人尽管出身功法各异,但都有着能在暗中视物的恐怖目力。
若连他俩凝神望去都看不到底,那这洞子的深度基本就得是千米开外了。
千米垂降是什么概念?杨御成是真的切身体会过的,就算不考虑风阻环境等一切外部因素跟着重力加速一头扎进去,人少说也得看上十四五秒的走马灯才能落地摔成一坨肉饼。
也许有人不太明白地下千米是什么概念…好吧,毕竟现在的故事书里讲的奇幻冒险动辄就是千里万里深入地心。
拿杨御成的实际经验来说吧,他小的时候曾跟父亲一起去参观过风来北部的铜矿深井。其极限深度大概有九百来米,普通人员能够进入的限制深度是七百五十米…
杨家四娃跟着父亲以及一众风来官员搭乘巨型升降梯前往预定参观的矿坑,期间他颇感无趣就拿出姐姐先前送的羊毛毡织了起来。
终于落到底时他已经织了四头大象,两条鳄鱼,小鸡小鸭若干…
可以肯定的是今天这场旅行是没有毛毡可以给他织着玩的了。
“下面会是什么情况…现在我也没办法跟你打包票了。”陈露凝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但我必须下去,无论前路有多么艰难。”
“无所谓,听到重梦都能被困在底下我就已经有心理预期了。”杨御成耸了耸肩。
“呵…”陈露凝微微一笑,从衣衫内衬掏出一枚仅有指节大小的紫色小海螺:“这是…算了,没时间解释了,你大概能明白它的用处吧?”
“遗言?”杨御成接过小海螺,陈露凝轻轻点头将纱衣牢牢系紧在身上。
“这回我是真死球了,吃好喝好,勿念。”
遗言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随便找个你心仪的地方埋好就行了,会有专人前来接收的。”陈露凝蹲伏在洞口边缘,指尖轻触地面计量着土表迅速散去的灼热。
“你呢?”杨御成捏着小海螺问道。
“我早就留好遗言了,十年前。”陈露凝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我猜也是。”杨御成挎好包袱将小海螺往远处随手一弹,迈步来到陈露凝身侧。
“五。”陈露凝轻声开始倒数。
风来州流传着一部相当著名的童话,大概讲的就是井中恶魔半夜会爬出来吃小孩…
作者可能是有意警示孩子们不要随意靠近水井,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坏心眼喜欢吓小孩。
“四。”
人们总是对幽深的地下世界保持着敬畏与好奇,不少文艺作品的灵感都是从中汲取而来,是为了追求浪漫还是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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